楚瑜顺手扛起
楚瑜说:“朋友,就是人,说能进就能进。”
小战士说:“不符合规定,不成。”
楚瑜骂道:“你妈X,你敢管?老子在这大院里多少年,老子来时候还没你呢!还告儿你,这院里规定是管你们,不是管!”
楚瑜很狂,确实有狂妄资本。他在这座部队大院里住十多年,他就等于是在这大院里出生孩子,谁还不认识他?
当天如果是熟人站岗值班,在大院混久,都是老兵油子,认识楚少爷这号横主、愣主,不跟他般见识,也就放进去。可是这天偏偏是个新兵班值勤,新来没几天,事实上,就是前阵跟随霍师长起从外地调来。
身大拉风围巾和军大衣,双回力运动鞋。
他戴羊剪绒帽子,就是从张羊皮上剪下来面绒做成遮耳圆帽,在那年代属于特昂贵时髦穿戴。顶帽子十几块钱,普通人家舍不得买,只有部队子弟才弄得到。他穿懒汉鞋,俗称“片儿鞋”,是托人从上海弄来,比北京本地产高档。北京产片儿鞋是灯芯绒,满大街人都穿,高干子弟嫌那个特别土;上海产,是黑色重复呢织成、带白边、白色塑料底儿,跟别人不样,这叫拔份儿!
他们骑自行车,都是28飞鸽牌或者永久牌带大链套和转铃车,往返城里城外,从复兴门、礼士路往厂桥方向呼啸而过。这样整套装备行头,就代表着那代大院子弟从内而外豢养出优越感和从小享受社会地位。
楚瑜这号半大小子,养尊处优,胡天胡地,不惹事儿才怪。
有天傍晚他在外面吃饭喝几瓶啤酒,嘴里带酒气,带着他那帮“战车队”混混朋友,开进大院来。
新来都是从济南军区调来年轻士兵,占半个警卫连,水儿山东大汉,高大英武,最适合在机关门口站标兵岗,可帅。
楚瑜向看不惯新来。同是大院子弟兵,难免分出派别,各有各山头。他是本地人,有优越感,他心里瞧不起外面来。
双方很快呛起来,谁也不妥协,不退让,人多,七手八脚,就推搡起来。
很快发展成动手,楚瑜抄家伙,跟对方几个人打起来。
双方积怨也有由来,楚大少爷不是省油灯,平时手欠飞小兵帽子,扎人家轮胎,拔人家气门芯儿,这种损事儿没少干。
大院门口有警卫,不是什人都能随便乱入。
要是平时,三两个学生在门口说,“们找楚师长家孩子”,哨兵都认得,都会通融,点头也就进去。
但是这天,是天黑,警觉;二是楚少爷喝高,满嘴胡咧咧,几句话就呛起来;三是这帮混混人太多,十好几个,警卫说什也不敢放进去,怕闹事儿。
楚瑜眼底发红,衬衫前襟敞开着露出因为酒醉而发红胸口:“你有毛病啊,凭什不让老子进去?!”
小战士拦着说:“你可以进,其他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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