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诗诗顿时心里对楚珣生出七八分好感,极力矜持住风度:“别叫老师,真不敢当,叫名字吧,……”
楚珣头凑得很近,鼻息铺面得均匀,带着薄荷糖味道,笑得单纯无辜:“那,叫你诗诗姐。姐,以后多跟讲讲,内什……”
桌上这来二去,声声“姐”叫得,本来不熟,也熟。
两个女人,目光仿佛都附着在楚珣身上,被勾得心痒,又下不手,吃不到嘴,都厌恶对方碍眼存在,都觉着眼前楚少爷,是多可爱又容易亲近人儿!
楚少爷人罩着两位女士,酒桌上闲庭信步,左右逢源,桌上跟左边贴面耳语,桌下跟右边勾手蹭腿,坐他对面儿那位爷看不下去。
垫子,吕诗诗气得扭脸当场飚脏话……
吕诗诗翻个白眼儿,淡淡地说:“急不可耐,就差钻桌子舔脚趾。”
她没指名道姓,就是在说霍欢欢勾搭楚珣。
楚少爷耐看,好看,吕诗诗眼睛又没瞎掉,当然也看在眼里。她自己拉不下脸当众跟楚珣近乎,又看不惯霍欢欢。吕诗诗觉着自己好歹是公家人,是军队文工团背景,大校待遇,在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霍欢欢那种人算什?零搭着卖,浑身上下透出个“贱”字,卖得出卖不出去还另说。
楚珣也看出桌上俩女不对付,笑笑,欠身客套地称呼对方“吕老师”,主动攀谈起来。
坐楚珣对桌是侯群,侯公子,副高高大大架子,肩膀宽阔,斜歪在椅子上,叼烟瞅着楚珣,眯缝着眼睛,瞅老半天,眼神玩味。
二人偶尔对视,都淡淡地扫过对方脸,互相懒得搭理。侯家身份比姓楚更深,更不是般人儿,今天这场拍卖会,有侯群背后运作和参与。侯群爷爷侯满山,是党内尚存健在还未入土八大元老之。他爸爸侯先进,在政治局里。侯家正经是树大根深,呼风唤雨。
楚珣心里清楚,也解侯群底细,双方从根儿上就不对付。侯群当年是靠走私发家,明面儿上靠家里背景,侯家老爷子那张通行证,暗地里是道上手段;曾经在南京搞出骇人听闻博物馆国宝“失窃案”,跟境外公司勾结、盗运、走私,案子最后让上面给压下去,文物流失,不之。今天台上拍卖圆明园大水法青铜龙首雕像,由英国鬼子后代拿出来挂拍,其实也有侯群当中运作,
吕诗诗反而应付不足,下子不自在,“这客气,别叫吕老师。”
楚珣把身子靠近:“吕老师,您这把好嗓子,咱民歌界头位,您在香港演唱会听。爸爸特喜欢听你唱歌,们家全是你碟,真。”
吕诗诗受宠若惊,心里砰砰揣着股子激动。楚珣说话时候眼神专注,表情温存、认真,眨不眨看着她。
“其实也喜欢听,就是外行,也听不太懂,说不出门道,你别介意啊。”
楚珣笑着,咧嘴袒露出几分孩子气,似乎也没那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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