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母叹息,“开春换个窗户,然后就漏水,也修不好。”
孙建军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来之前,陈母应该是在收拾那摊水。说实话,要在以前,孙建军不定能插手,但他刚刚在父亲那里受到触动,深觉父母辈不容易,再联想到昨晚陈纪衡那张阴沉脸,心头下子软得塌糊涂,脱下外套道:“阿姨,来吧。”
“哎,这可不成,不用你不用你。”陈母是极要面子人,怎可能让孙建军在自己家里做这种事,紧着拦他。孙建军仗着年轻力气大,轻轻把陈母推开,大步走过去,挽起袖子道:“您歇着吧,也没什事,您总这蹲着站在凉水里,小心腿疼。爸就腿疼,风湿关节炎,得上就不好治。”
陈母挡不住他,只好快步走到厕所给孙建军拿双拖鞋穿,免得他光着脚踩进水,微笑道:“是静脉曲张,职业病,那时候做手术五六个小时,到后来关节僵硬得都不会动。”
“所以说啊,上岁数就得学会保养。”孙建军手上忙活着,嘴里跟她聊天,“这种活爸肯定不会干,准儿打电话叫回家。他可理直气壮,养大儿子不来帮忙干活,那还养你干什?”他这话出口才发觉有问题,暗自懊恼,恨不能甩自己嘴巴,不敢抬头看陈母脸色。
建军想下,陈纪衡家似乎住四楼,又似乎住五楼。他仔细回忆番,决定还是先上四楼,这个近,实在不行再往上爬。
孙建军按几下门铃,过好会里面传出陈母声音:“谁呀?”孙建军乐,嗯,没错,便大声道,“宋姨,是呀,孙建军。”
门开,陈母站在那里,眼认出眼前人,淡淡笑,道:“是你啊。”目光扫向孙建军身后。
孙建军大大咧咧地把门关上,道:“来看看您,昨晚没摔坏吧?”说着,放下手里东西,“给您带点补品。”
陈母收回目光,在几袋子东西上瞄眼,转身往屋里走:“太客气,没什事,再说,和你也无关。”
陈母
“哎,怎和没关呢。要不是吓您跳,您能摔跤吗。”孙建军边嘴里没话找话,边打量这个二室厅房子。
这是单位分给陈父,那个时候已经算相当不错,但现在看来未免小些,也就五六十平米,装修仍是老样子,下子和孙建军记忆中模糊印象重合。红色地面,红色墙围,那架孤零零钢琴,只是陈纪衡当年睡过沙发床没有,是新买,墙边柜子上摆着陈父黑白遗像。
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地面光滑得简直可以当镜子,柜子上、茶几上、沙发上全铺着雪白雪白棉线垫,眼瞧上去都让人不好意思坐。
只是陈母身上不大干净,两个裤脚全湿,擦着手道:“建军,你先歇会,吃个苹果。”
“不不。”孙建军忙道,“您没事,这就走。”忽然见到钢琴另边好大片水渍,忙问道:“宋姨,你家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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