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围着个蓝底黑格子围裙,看得孙建军直发愣。他实在把这个沉默寡言有时候还冷酷变态人,跟居家这两个字联系不到起去。这就好比耕地里冒出台坦克车,怎看怎别扭。
只是陈纪衡这手厨艺明显是不别扭,至少从颜色摆盘上看去,腊肉条炒蒜薹,青绿喜人;清蒸狮子头,粉嫩小巧;牛尾鲜菌煲汤,特气腾腾;金针菇粉丝,清爽悦目,外加大碗红豆米饭。孙建军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嘴上话却还是带刺:“呦——没看出来呀,你还是个大厨。”
陈纪衡不理会他话里调侃,只道:“饿吧,洗手吃饭。”
孙建军提起手里“行李”晃晃:“那你得先告诉,东西放哪啊。咱可不敢乱放,再惹得你生气,估计那间小公司,连门面都剩不下。”
“先放在卧室里吧,里面有储物间。实在不行还有个地下室,大件物品可以放在那里。”
吧。”
陈纪衡淡淡地道:“和他不样。”可哪里不样,却不说。
周婉婷想想,嗤笑道:“倒宁可你和他样,最好手段狠毒凶残,让他也尝尝被人欺骗被人玩弄滋味。”
“看他表现吧。”陈纪衡回答个模棱两可答案,“你这轻易就相信?”
周婉婷轻叹口气,苍白脸上浮现丝苦涩:“那又能怎样呢?最坏地步无非如此。肯定不会打掉这个孩子,要和他拼把,要忍气吞声地离婚,带着母亲回乡下去。”
“哎,没什大件物品。”孙建军痞里痞气地挑眉,“可没常住打算,说好仨月,到时间咱立马拜拜。”边说边走进屋子里,把东西稍微收拾收拾,洗手出来吃饭。
孙建军先尝口凉菜,就算他内心里再想挑毛病,也不禁点头:“嗯,真不错,你拜师学过?”
“几年前在厨房帮过阵工。”陈纪衡道,“好吃多吃点。”
“当然。”孙建
“你放心吧。”陈纪衡凝视着周婉婷,目光有种令人宁定力量,“也许以后还会给你介绍份轻松工作。脱离社会太久,毕竟不是好事。”
周婉婷笑:“那先谢谢你,会好好把握住机会,只要你给。”
孙建军拎着包回到陈纪衡家里,开门就闻到阵食物香气。这小子本来以为陈纪衡家里没饭吃,想自己在外面下馆子,可再转念,凭什呀。哦,敢情你把生意都弄砸,钱都弄没,还要玩三个月,连日三餐都保证不?呸,想得美!不但要保证,还得天天大鱼大肉鱼翅海鲜,海参刺少都跟你急。
所以孙建军推门时饿得理直气壮,隐隐有种挑衅欲望。这几天种种变故把他压抑得够呛,就想找陈纪衡干架。
只是那股子食物香气,下子把他肚子里馋虫勾出来,怨气顿时被压回去,半天浮不起来。孙建军没出息地使劲闻闻,仔细辨认番,嗯,有鱼,好像还有股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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