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孙建军下意识抹把面皮,笑道,“还是有点老。咱们十多年不见面,上大学后同学聚会,你也总不来。”
田草笑,不接口。两人你杯杯喝下去不少酒,田草仍是那副模样,喝酒脸就红,眼里水汽氤氲,眉梢仿佛画眼影,带着那点说不清道不明风情。
孙建军心头动,借着点酒意,伸出手指去摸田草眉毛。那是他们以前在起时常做动作,田草身子下子僵住,却不躲,看孙建军眼,忽然道:“对不起你……”这句话出口,眼泪便流下来。
孙建军慌神:“你这是怎?”
田草摆摆手,借着端起酒杯功夫把自己失态掩饰住,慢慢喝下去半杯,心情平静些,道:“当年,当年是……”他自嘲地笑,“挺后悔,想跟你们说对不起,可又不敢……这多年……”
:“好久不见,不认识?”
孙建军猛地张开口,指他,道:“田草!”
田草笑出声,伸手:“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孙建军伸手相握,下颌点身边椅子,“起喝两杯。”
田草犹豫下,道:“好啊,请你。”
“哎呀行吧行吧。”孙建军心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这般悲情,更何况田草和他以前关系还不般,忙揽住田草肩头,安慰地拍拍,“别这样,都这多年用不着念念不忘。自己都忘,再说当时也没把怎地呀。”这倒是句大实话,当年被关进拘留所,陈纪衡和罗赫都受到很大冲击,只有他,跟没事人似,几年以后还在酒桌上给别人当笑话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颇为当初没采访下那个采花大盗经历而感到懊悔——吹牛少个资本哪。
田草觉得自己再啰嗦下去就矫情,索性便也放下,这多年直闷在心里,此时说出来痛快不少,两人又对着喝几杯,再无芥蒂。
孙建军道:“听说罗赫临走时还把你给打,你后来转学是因为他吧。”
田草沉默会,道:“算过去事,总是欠他,就算当时不还,过后也得还,还心里也就踏实。”他直起腰,轻松地道,“现在挺好,工作稳定,薪水还不错。有个女朋友,明年结婚。”
“是吗?”孙建军举杯,“恭喜。”两人起啜饮口。孙建军瞧着田草被酒水沾染得红润双唇,心头像有只小
“你怎样?毕业以后就再没见。”
“挺好,你呢?看样子混得不错。”
“接老爸公司,也就那回事。”孙建军随意地道,“你做什呢?啊,有天在XX酒店好像见到你来着。”
“是?也有可能。”田草回忆番,道,“好像是去哪儿,陪个客户。现在搞推销跑业务,总得出去应酬。”
三五分钟之后,彼此近况打听清楚,又没什好说,沉默下来,只口口喝酒。半晌田草低声道:“你还是老样子,点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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