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慢慢站起身:“是啊,是啊。”他喝多酒,嘴里说着要走,目光却发直。
陈父忙搀他:“你没事吧?”
“没事,没喝多。”罗成跌跌撞撞往外拖着步子,“太晚得回家,要不然她不定又得怎闹。唉——走,走。”
陈父把罗成送到门口,又说好会话,直到陈纪衡把桌子收拾出来,铺好沙发床,这才回屋。
陈母洗完澡,鄙夷地道:“他后悔啦?活该!梁雅兰多好个人,还给他生俩儿子,说离就离,心都被狗吃。”
罗成最近有点闹心,比他小十岁师妹怀孕,在他拥有两个宝贝儿子之后,又要迎接第三个骨肉血亲。
这种时候,孩子给男人带来,绝对不是快乐,而是麻烦。
小师妹害喜害得严重,成天搜肠刮肚地吐,脸色蜡黄头发枯燥,让罗成不由自主联想起前妻怀孕那段日子。前妻体格健壮,禁得住折腾,怀罗赫八个月还能骑自行车上班,二儿子罗桥快落地时,前妻在家里有条不紊地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稳稳当当去医院。
完全不似眼前这位小师妹,半夜要汤圆吃,你就得逛遍半个S城去给她买,不买她就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随时都会窒息,委屈得天都要塌。
说来也奇怪,没离婚时前妻什都不好,见到就脑袋痛,恨不能直接打进土里永远不见面;可真离,又结,慢慢竟想起前妻好来。他没办法不比较,此时才深感老祖宗伟大,娇妾美姬再媚惑,也比不过个贤良淑德正房。
陈父道:“行啦,家有家情况,你不解,别乱说。”
陈母对这种违反世俗道德行为极为谴责:“还用解什?陈世美!看他大儿子,偷鸡摸狗不好好学习,这就是现世报。”
“二儿子不是挺好嘛。”陈父把卧室门关上,夫妻两人谈话声音从门缝丝缕地透出来,“俩孩子有个出息就行。”
“咱家这俩呢?”陈母突然问,“那个……”
陈纪衡本来都睡下,蓦地睁开眼睛,听见父亲隐约地回答:“还行…
罗成无处宣泄,只能到陈父这里来,俩人买点猪头肉,倒上二两红星二锅头。罗成喝得满面沧桑心头酸楚,拉着陈父手絮絮叨叨。
陈母加班加到十点半,好不容易拖着两条疲累得快要断掉腿回家,进门就瞧见罗成“吱”地干杯,眼睛通红,嘴里叨咕:“不能换媳妇啊,不能换,累死你呀。俩儿子就够受,又要来个,唉——”
陈母瞧不起罗成,既瞧不起他没文化,又瞧不起他对前妻始乱终弃。但陈母永远都是理智优雅,即使是现在挨着枕头就能睡着,仍泛起温暖笑意:“大成来啦?弟妹好吧?”
“好好。”罗成苦笑,“都好。”
陈母边往卧室里走边道:“今天做几个大手术,有点累,去睡啊,你们慢慢聊。”回身探出头来,关切地道,“大成啊,你也早点回家,免得弟妹难受,身边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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