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纪衡就在自行车棚那里晃来晃去,直到老师下班。数学老师找到自己车子,解锁,刚骑上就发现不对劲,下车后才发现问题所在,气得面容扭曲,碍着教师身份不能破口大骂,但语言也绝对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陈纪衡远远在树后瞧着,面容诡异。
他忽然感谢起孙建军来,如果没有那人,恐怕自己品尝不到这种报复快感。
平行,也可以有交集,前提是——扭曲。
早饭依旧吃得沉闷。
“晨练。”陈纪衡推推眼镜。
“每天?”
“嗯。”
孙建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随即大笑起来,总结句:“真缺心眼。好好练吧傻小子,先走步。”他拱拱手,跟书上写大侠似。走几几步忽然想到件事,回头说:“喂,警告你……”
“回去不许胡说八道。”陈纪衡打断他话,“是不?”
。幸好低点大树杈给他做个缓冲,不至于摔个七荤八素,也可屁股坐在地上,脸痛苦哎呦半天没爬起来。
陈纪衡认出来,对方竟是孙建军,惊讶之余又觉得好笑,走过去伸手:“你没事吧?”
孙建军斜睨他眼:“靠你怎在这儿啊。哎呦哎呦……”他翘起屁股揉半天,“他妈疼死,快,帮把。”
陈纪衡把他拉起来,帮他拍拍身上土,瞧他那件衣服污渍太多,忍不住用力拍几下。孙建军忙拦他:“行行,差不多行,衣服拍坏你赔啊?”
“你上树干什?”
陈母昨晚是夜班,还没回家;陈
孙建军嘿嘿笑起来,点着陈纪衡:“行,你小子行,撒有那拉。”
陈纪衡跑步回家时候还想着孙建军,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再爬树?再去偷卷纸?偷到没有?在陈纪衡十八岁生命中,切都是按部就班,顺理成章。他从没去留心过孙建军这样人,这些老师们嘴里“差等生”,他们和自己就好像是天上地下两个世界,平行,却没有交集。
可经过捅数学老师自行车胎那件事,陈纪衡忽然注意到他们,像是天界魔界中间撕开道缝。
那天晚上放学时,陈纪衡特地早早下楼,守在自行车棚。后来他看犯罪心理学,说犯罪嫌疑人都会回到现场去,默不出声地察看周围人对事故反应,从而满足自己变态心里欲望。
陈纪衡想,说得太对。
“趴窗户呗,你刚才没看见吗?”孙建军副明摆着神情。
陈纪衡往上瞅瞅:“那是……老师办公室吧?”
“对啦。”孙建军笑嘻嘻地道,“早告诉过你要去偷卷纸,唉——今天运气不好。”孙建军摊开手掌,蹭破点皮。把伤口放到嘴边舔舔,又往脏衣服上蹭蹭,“算,明天再来,反正下星期才考试呢。”
陈纪衡认真地道:“爬树很危险。”
“危险个屌啊。”孙建军不太在乎地骂句,“也就你这样不敢,这也叫事?哎呀说你也不懂。”眨巴眨巴眼睛,“你干什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