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他揉
揉额角，心想自己回头得给爷爷解释
声，不然得被他老人家追着用拐杖打。
“那
把他们叫过来啊。”老头特认真道：“别开化疗啊，就让住住院吸个氧，差不多得。”
等儿女们来，叶肃板着脸把病情跟他们讲。
两中年人登时红眼睛，眼瞅着都快哭出来。
老头刚才还吊儿郎当
，这时候特别配合地跟着长吁短叹，特沧桑捂着脸。
“治什
啊，”老头特淡定地摆手：“甭治，让早点死。”
他早就发现身体有点问题，特意拖到这会儿再来医院。
别说家产，遗嘱都提前十年拟好，就是等着这遭呢。
“对，这特清秀小妖怪是谁啊。”九华仙翁瞅岑安，看叶肃表情有点微妙：“你家？”
叶肃应声，把先前因果大致解释几句。
叶肃笔尖顿，差点把钢笔尖给按折。
妖界仙界知道他身份多，但没几个会用这亲切称呼。
“你……是？”
“你再看看？”老头笑眯眯道。
“九——九华仙翁？”叶肃终于看清楚这轮廓像谁，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您怎在这里？”
道：“这……”
“没事。”他又摆摆手：“出去吧。”
等那几个子女走，叶医生等着听他提问，眼睛也在观察那肿瘤位置。
不好切除，位置太险。
这老人家……保守估计还能活三到六个月吧。
“医生啊——”他扬长声音道：“这病——该不会是绝症吧——”
叶肃默默配合：“不是很乐观。”
“那先住院吧，手术就甭做，”仙翁伸手去摸儿女额头，任由他们在那手忙脚乱地安慰哄劝，努力不把那种等着下班放假心情,bao露出来
岑安坐在旁边，听得忍不住笑。
“这也是良缘啊，小两口真是看着都好。”仙翁叹声，拍拍桌子道：“十九啊，你看这病还能撑多久啊？”
“……三个月？”
“太慢，”老头挺不满：“你有法子让那肿瘤长得快点吗。”
叶肃从医这久，头回碰到这种请求。
九华仙翁与他爷爷是故交，小时候自己还因为打翻过他们棋盘被他敲过脑袋。
这老人家最近几百年深居简出，现在怎变成凡人？
“成仙以后五百年渡回劫，就下来趟。”老人家不紧不慢道：“那孟婆汤里放香菜，不乐意喝。”
这身体当然还是**凡胎，等再过几个月他翘辫子，就能继续回九华岛安心酿酒种田。
“您——您知道这是绝症？”叶肃这回都有些哭笑不得：“那您打算怎办？”
岑安有些遗憾坐在旁，忽然发现那老人居然在看自己。
等……等？
他下意识地看眼被自己扔在隔壁房间发呆身体，又扭头去看还在看自己老先生。
他——他看得见？
“叶十九啊。”老人家慢悠悠道：“这好多年不见，你都长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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