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皇帝口气越发平和,却越发尖锐:“大河水涨,日日不休,他为治河大臣,岂不知事急难保,为什却不提前
到里面,见皇帝,行礼,赐座,上茶,方信就问着:“闻上月风雨大,三潞府发洪水,是不?”
“是,已经上折子,淹六个县。”这事是窦容管着,闻言,放下茶杯说着。
“当时洪水猛激,乌云雷鸣电闪,,bao雨倾盆如注,七坝情况越来越危急,如是大溃,将淹没下游数省几十个郡县,治河大臣李沙德下令在上游决口,以缓压力,淹六个县,事后上折请罪。”
“内阁意见呢?”虽然折子上有,但是方信还是问着。
“治河大臣李沙德有罪二,就是治河不利,他受命治河,长七年,动用三省民工三万人,银圆五千万,还是出这开坝泄洪之事,单是这条,就是有罪。”
次日,方信又召见内阁。
宫中设处丘陵,花树成林,溪水纵横,石板小路相通,布局错落有致。
亭子向南,碧幽深暗,菊花、海棠、茉莉,数百株粉苞初放,鲜丽不可方物,映在溪流边,光色相接,暗香浮动。
几个内阁大臣,步行而来,留连观景,花香伴着微风阵阵送来,清幽爽心,秋来,仅仅还有小虫低唱,更显静寂。
这此处,似乎不是九重宫殿,而是世外桃源。
“第二条,上游决口泄洪,虽是大局,但是致使百二十万亩农田受淹,村庄被冲,房屋倒塌不计其数,这也是他罪——还请皇上裁决!”
方信没有先说话,凝视着亭子下面开放菊花,眸子幽幽放光。
片刻之后,方信才说着:“他确有罪!但是朕却可别有想法。”
“治河难,朕知道,不但是太祖时、世宗、顺宗,都曾治理,但是还是数年发洪水,李沙德治水七年,年年在河上,这些事情,朕多方面调查,都是真,论得勤俭,朕都是爱惜,修建河道多是疾苦,朕知道,而且也甚有成效,今年洪水巨大,数十年内罕见,只淹六个县,所以第条,朕不论罪——不但不论罪,还要嘉奖!”
“洪水巨大,数十年罕见,下游诸坝压力太大,他下令开坝泄洪,这也是决断之事,保得下游几十个郡县,所以单是这条,朕也不加罪——你们知道朕要加罪在何处?”
秦浩中、吴建容、沈鑫东、姜宝馨、窦容五人都被这安宁出尘世景洗得纤尘皆无,片刻,吴建容才说着:“极美,可惜太清静,非人主所宜。”
他是儒学大家,当然知道出世和入世区别,若是清贵王爷或者士大夫,有此景极是,可是皇帝有这心,却不好。
轻者懈怠国政,重者求仙求丹,历朝历代,多少英明神武之君,都企图求仙求丹,结果反而折功业。
“吴公,君逸臣劳嘛,皇上深明此理。”沈鑫东却笑说着,这三年来,方信少有直接干涉内阁事,政事井井有条,他非常满意。
吴建容“哼”声,也不说话,继续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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