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郑叔何必多礼!”李凝文说着。
两人行礼后,就端坐下。
红泥小炉上,放着酒壶煨着,没有多少时间,酒香就喷出。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杯无?”郑轩淡然说着,数十年阅历,使他眼神清明,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淡淡说着:“主上确天赋英明,世所罕见,文才武略,都深如渊海!”
放好酒杯,又执着酒壶,李凝文先为郑轩添酒,才斟满自己杯,目光凝望,果然,杯中新酿米酒微现绿色,细如蚁。
沈轩今年也已经五十五岁,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虽然还是执掌大权,但是渐渐也在为子孙计——只看这庄园,李凝文就深信不疑。
入得门,就见得家兵,本来无爵不可养兵,但是方信特赐三十甲兵于沈家。
“老爷尚在诵经,公子请与此阁暂候!”将李凝文带入间阁子,管家恭谨说着,到现在,臣子中也只有此老有这个资格。
李凝文也不以为意,打量着四周,阁子宽敞雅洁,与院落浑成体,稍远处水石演化,高低曲折,虚实相生,几有院小天下之感,这正是父亲真传。
手捧茶盏,打量着外边春景,李凝文心内思潮起伏。
初春,阳光照耀,队骑兵正在打猎。
年初,十八岁李凝文受白银冠礼,正式成年,虽然现在没有什封号,般来说,侯爵家也只有嫡长子袭爵,但是现在人人都不敢有此心。
李凝文策骑上前,清俊面容上,有着片沉静与安然,他已经是二世为人,最是知道父亲底细。
控辔徐行,任带着寒意风吹动束发,使周围人都不由注意到他。
李家自李睿开始,儿女个个形体俊美、天资聪智,其中自然以这个长子为第,他不满十八岁就考取举人,学问自然深厚。
稍饮口,才徐徐说着:“这个当然,父亲所非所及
夺取天下之路,绝非条康庄大道。
赌上,不单是个人荣辱生死,更是全族性命,因此命运渺茫难测,崎岖难行,随时有粉身碎骨之祸。
就算对李家来说,占领二省,甚至三省,也只是获得个相对比较好起点而已!
就在这时,个足音传来,他猛抬头,收敛表情。
“公子久等。”个老者,已经满头白发,却举动中,显出雍容气度,神态非常谦虚客气,上前行礼。
两世为人,也有四十年生命,见得李家崛起,以及天下大乱,对天命又有着新看法,争夺天下吗?
父亲又是哪位帝君下世呢?(注,此世神话,开国天子都是帝君转世)
想许久,李凝文依然不得头绪,遂不再多想,策马前行,李家子弟,自小就修炼武功,不敢说有什作用,至少骑射还是会。
路行来,出城三十里,就到来沈轩别园。
这处别园,三里方园,论亩有千余亩,这是父亲赏给沈轩,风景甚是秀美,特别是春天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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