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人真有暗吞天下之志,那与之相比,就微不足道。
正寻思着,就听见咳嗽声,收神看去,见方信已写完公
有奉明主而立大功之心,他却细细思考,片刻后,他却低声说着:“哎,此时还不到,吾当要劝劝主公!”
“来人呀!”他就朝外喊声。
没有多少时间,进来个亲兵,风适就笑说:“这会就去拜见抚台大人,有什人来找,就如此说罢!”
“是,大人!”
见他应,风适也不迟疑,就出门找辆马车,直向着幕府门口开去。
军之字,在风适看来,除蛮司骑兵外,天下能与之匹敌者并不多,可称等虎狼之师,虽然数目还不足,但是这也日后可增。
至于士子之心,李睿著得六书,名传天下十数年,虽然未必是人人都赞同,但是也是声隆士林,日后在“士”这方面,根本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他隐隐明白这次调兵用意,心中也不由战栗,毕竟大楚二百年正统,深入人心,等闲那敢如此。
他眼神阴晴不定,再走几步,却想起朝廷。
想到朝廷,他就心中叹,现在朝廷,高明统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诸王却奉诏不退,联军进逼帝京,已经打大半年,再继续下去,这社稷国本,就难说……
到门口,以他身份,自然直进府内,问人,却说抚台大人正在办公,当下直到门口,问好,得以进入。
“哦,风适,你有何事……哦,有事要私下禀告?等会吧,起用餐再说罢!”
方信执笔在批示着文书,身为省数十万军民之主,这文书自然也很多,边批着,边头也不抬说着:“你稍等会,就在那边坐。”
“谢主上!”风适这二年来,到这里也来过许多次,但是此时心态变,就不敢直直而坐,只是斜签着身子坐下,以示着恭卑之要。
他是读书人,深知礼法重要,上位者宽容,并不意味着下位者不恭,只是坐在这里,不由想起读书人十年寒窗,梦魂萦绕以求金玉满堂、起居八座——这是人之常情。
与人不能无私,只要想起皇帝才岁,才起点心思,就冷下来,皇帝才岁,那就算他日后二十岁能真正掌权,也必须等二十年。
自己三十五岁,潦倒之身,哪能再等二十年,而且,多半是幼主登基过后数年,就是高明统进行禅让登基……按照现在形势,朝廷是万难撑过二十年。
罢,既然自己受请出幕,这李睿与自己有着知遇之恩,而且他也有着问鼎天下实力和可能,年纪也不大,三十六岁,正是男人黄金岁月——这也是天意。
风适怔半晌,已经下决心——遇明主,襄大事,垂青史,荫妻子,大丈夫之平生所愿,而国亡,必有国兴,躬逢其时,也算是百年不遇之机。
渐渐,心思就变,把自己和李睿定位修正下,这修正,原本许多迷糊不清地方,就渐渐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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