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提前跟您打个招呼,怕吓着您!今天带哥们儿来咱家吃个饭。”
“是认个干哥哥……”
老爷子莫名其妙:“你爱带谁来就带谁,你自个儿过来吃饭就成!”
罗强路开着车,车后座上带着包装鲜亮规整烟,酒,点心匣子,见娘家人老三样儿。
罗强身西装,是头些天邵钧带这人专门上王府井高档男装店订做。
菜都已经做上,就等着人到齐时将螃蟹上过蒸熟,这时候有人打进电话来。
打电话是邵国钢,声音深沉严肃,带着歉意,急匆匆对老爷子说,今天临时有公事,就不过来吃饭,抱歉。
老爷子沉着脸,气不顺:“随你,忙你吧。”
邵国钢在电话里说:“爸,对不住啊,最近……最近忙个大案子,这里走不开。”
邵国钢倘若真来,老爷子也未必看这人顺眼;可是这人故意不来,不露面,两家人有天形如陌路不再来往,老爷子这心里就更加不舒服。
军区大院门口站岗哨兵军姿飒爽,制服笔挺,戴白手套,手握微冲,门前两侧花坛用纯白金黄色菊花摆出端庄造型。
每年春节,中秋节,以及老爷子生日,大家子人必然到齐聚会,平时各忙各,这三天是家里约定俗成阖家团圆日子。
老爷子心里激动,惦记,盼着宝贝外孙子来,起个大早。
起得早,还特意穿戴整齐亲自下楼取牛奶和晨报军报,到大院门口溜个弯儿,跟老邻居老哥们儿打声招呼,就乐意听见别人跟他说句,“今儿过节,家里又聚会吧,咱院小钧钧该回来”……
部队内部给老干部发放阳澄湖大闸蟹券,凭蟹券提桶大螃蟹,用麻绳成串地捆着,肥得吐黄流油。
罗强平时穿得随意,不像罗小三儿成天瞎捯饬,满脑袋发胶,胳肢窝里喷古龙水,人五人六,他平时就穿宽松绸布棉布衬衫,厚底布鞋,后腰挂条防身链子锁,
那狗屁当爹电话刚挂断,臭屎儿子电话也跟着进来。
老爷子听电话里是邵钧,心里顿时凉大半截:“钧钧,你今儿个也不来?!”
邵钧在电话那头喊:“姥爷好!”
老爷子气得差点儿把盆剥好西红柿瓤子扣地板上:“不想来看,以后都甭来。”
邵钧说:“姥爷,马上就到!”
老爷子弯下腰,拿小棍在桶里扒拉着,边扒拉边唠叨:“那两只最大,最肥,留给钧钧……”
老爷子戴副老花镜,坐到茶几前,边听早间新闻,边早早地开始准备。
凉拌西红柿,不是直接洗净切,而是细细致致先把西红柿皮剥掉再切,因为小钧钧挑嘴,嗓子眼儿细,不吃西红柿皮,总是在饭桌上乱吐。
玫瑰香葡萄,也把皮剥,紫莹莹葡萄珠堆在碗里。
煮粥要用八九种不同米和豆子,样样地淘洗,筛选。若是平常,首长哪会干这些活儿?家里其他人来他都不伺候,都是保姆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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