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蓦地沉下脸,眉头僵住,冷冷地说:“三儿,你啥意思,老子连累你咋?”
罗战:“哥,你不是不知道,谭小龙那崽子是个啥人,他家里是般人吗?谭五爷是般人吗?你把谭龙弄死,谭五爷那
罗家那哥俩在屋里隔着玻璃谈话,邵钧在隔壁透过耳机偷听。
兄弟俩五官酷似,只是衣着气质完全不同。罗强身囚服,光头厉目,眼神沉静又带着与生俱来阴郁,嘴角含着半截儿烟。而罗战罗老板,真可说是三日不见,旁人已经不敢看,寸短发型下双眼像黑曜石般明亮,自信,胡须修理得整齐精致,衣着光鲜,帅气。
罗战聪明能干,出手豪爽,人缘广结,这几年又得益于小程警官与各路贵人罩着,早已不复当年锒铛入狱时困窘落魄,也不再是他哥哥羽翼庇护之下只弱不经风不堪大事小鸡崽子。
兄弟情深,血脉至亲,人生道路却似乎已经慢慢地分道扬镳,如今各走各条路,各有各牵挂在乎人。
邵钧万没想到,那天,老二小三儿只谈没几句,就差点儿红脸急眼,吵起来。
罗强跟谭龙打完那场架,身上内伤外伤全好利索,只在后肩膀处留下铁钉戳进去骇人伤疤。邵钧那时以为,罗小三儿是听说老二受伤,迫不及待跑来安抚疼爱亲哥哥。
午后大操场上阳光正好,邵钧从门廊下探出头,冲某人勾勾手:“3709,过来报道。”
罗强记勾手把球轻松丢进篮筐,浓密眼睫被阳光涂上层毛茸茸金边,额头泛着愉悦光泽。
俩人很有默契地靠近,眼角视线往四周戒备,手背轻轻相蹭,低声交谈。
罗强嘴角浮出笑意:“三儿又惦记老子。”
罗战也是听说他哥在狱中杀人,闹官司,这才着急麻慌地跑来。
罗战问:“哥,你现在咋样?你没让姓谭坑,没伤着哪?”
罗强傲然地说:“你哥啥人?那小崽子能伤?”
罗战愣愣地,问:“哥你没事儿?……你没事儿就打死个人?”
罗战眼眶发热,忍半晌,还是脾气直,从小到大又跟二哥最亲,在他哥面前,哭啊闹,从来就憋不住话。罗战说:“哥,你这件事儿办得,就……你在牢里混得风生水起,场架打得昏天黑地,呢?你在里边儿打得爽,在外边儿给你善后,兜着,你打架,是赔钱,赔店!”
邵钧不屑地撇嘴:“不会是店开得不顺心,欠屁股债管你伸手吧?”
罗强傲然地说:“们家三儿开店做生意,能个儿着呢,大老板,城里都数得上号,他能管老子伸手?”
探亲会见室旁边有个小房间,是监听室,每回都有专人监视见面双方举止谈话。
邵钧神不知鬼不觉溜进监听室,潇洒地拍他同事肩膀:“川子,忙呢?吃吗?”
那小警帽儿戴着耳机,手头忙活着调试音量和视频。邵钧三句两句得忽悠,“你先吃饭帮你听会儿”,就把他同事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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