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拳打向墙边排列格格储物柜,记铁拳直接打穿薄薄木板,爆出骨骼与硬物碰撞骇人闷响与物件被打烂稀里哗啦乱响,屋人都吓呆。
罗强就那样站在屋子当间,粗肿指关节破皮,绽出红肉,指缝楔进破碎木渣木屑,滴着血……
也就是那几天,赶上探亲日,罗战又来过趟清河,探望哥哥。
罗战自从出狱,每个月往清河监狱寄大箱吃,大箱穿用,每月如此,绝不间断。他自己蹲过牢房,知道坐牢艰辛、狱中生活枯燥、心灵空虚,明白坐牢人最怕就是外面没人惦记。他现在过上快活日子,有个知冷知热人罩着他疼着他,却担心他哥哥过得不如意。
罗强脸庞冷峻坚硬如同座青灰色山岩,态度极其冷淡,还是那句话:“三儿,有人欺负你,你告诉,老子替你收拾人;没人欺负你,你就赶紧滚蛋,甭来看。”
罗强那时候心猛地往下沉,胸口片寒凉。
他回想起那天在小厨房里发疯,时醋火烧心,动手欺负邵钧,把白花花屁股大腿啃得跟红烧五花肉似。那小孩虽说平时好心好性好脾气,啥都由着他来,可是男人终归都有自尊心,嫩嫩脸皮这是被伤着,生气?
他还放话说,“你哪天玩儿腻,想离开老子,麻利儿赶紧走,从眼前彻底消失”。于是邵小三儿怒,真走,就这消失?
这是要甩他吗?
……
强,怎?不舒服?有什心事儿跟说。”
罗强闷声道:“老子没话跟你说。”
田队长说:“你不干活儿,这礼拜工分工资还要不要?”
罗强冷眼回道:“老子稀罕?”
如果邵小三儿走,不在清河,他还挣这些工分工资有个屁用?坐牢还有什念想?
罗战扒着玻璃问:“哥,你心情不好,跟说说?”
罗强强硬地说:“老子好着呢,不用你罩。”
罗战欲言又止,
罗强中午饭没吃几口,晚饭干脆口没吃,在饭堂里蹲在凳子上,面无表情望着空荡荡墙,脑子里片空白。
他晚上没跟任何人说话,顺子胡岩他们小心翼翼地问他,逗他,他都不说话。
回到宿舍,抬头眼就看见那只黑洞洞摄像头,镜头像睁着只眼。
可是那枚眼睛后面,坐得再也不是他惦记大馒头……
罗强眼底发红,扭过头,突然拳打出去!
傍晚下工之后,罗强再无法忍耐,脑袋瓜都烧疼,把揪住田正义。
罗强质问:“田队,们班邵警官为啥好几天不来上班?”
田正义点头:“对,他回家。”
罗强追问:“他为啥回家?为啥还不回来?”
田正义挑眉上下扫罗强几眼。田队长其实也误会,他这个大队长工作做得本来就不顺心,于是冷脸回道:“邵副队长请假回家是常情,你如果有事情汇报,有想法要谈,你找谈,现在是负责你们!是你们大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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