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用眼神短暂地交汇,然后掉头各自走开,各忙摊。
邵钧个班个班地检查铺盖,正好顺便“清监”。
果然,枕头芯里藏骰子,饭盒里私藏袋白酒,鞋底塞人民币贿赂狱友,全部收缴。
他经过罗强铺位,故意扭过头不看,不查罗强违禁品,可又忍不住眯起眼角偷瞄。
他瞅见罗强从枕头下拿出那张生日卡,从信封里取出来,用自作多情表情又欣赏遍,然后连同粉罐子起,收进行李包……
邵钧轻轻闭眼,点点头,跟罗强打个肯定眼色,随即宣布:“所有人听要求,给你们个小时时间,就个小时,打包你切个人物品,用被褥包裹捆好,统装车。换好轻便球鞋,在宿舍里等候集结哨。过时不候!!!”
犯人们嘀咕着,迅速回监收拾东西,邵钧默契地靠近罗强,俩人在楼道里耳语。
罗强问:“真要转移?”
邵钧点头:“真要发水,可不敢再玩儿次。”
罗强耸肩道:“跑啥跑?齁累……楼人上二楼挤两天不成?”
雨,山洪,bao发,咱们脚底下这块地儿待不住,水肯定会淹进来。”
伙人全炸:“啥,还要淹?三爷,们前几天刚打扫干净,再来水,别抽走,咱们监区改养鱼算!”
有人开始算计:“据说现在养殖鲶鱼、梭边鱼,效益可好,北京城里正流行吃巫山麻辣烤全鱼呢,市价五十八斤!”
邵钧说:“你们行,聊够没?这没开玩笑呢!”
“这次水很可能更大,所以,监区已经决定,全体服刑人员收拾行李铺盖,装车打包,集体转移到新监区——就是今晚之前!”
邵钧自从把罗强接回监区,俩人之间除偶尔逮个隐秘机会暗渡陈仓,平日表面上,就是此种不冷不热常态。
邵三爷亦极少再流窜到七班牢号里闲扯瞎整,甚至有意识地避开七班,开始到五六八班拉帮
邵钧拿手柞比划着说:“气象局内部人透露,至少百二十毫米,你自己估摸估摸?这雨要是下柞深度,全市水都往低处流,咱这潮白河中下游地界,还不得淹出个渤海湾?”
罗强翻翻眼皮,心里琢磨这降雨量,别说监舍楼楼,自己这二楼下铺都保不住,水能把他上铺围成个孤岛。
罗强问:“两千多人,怎转移?不怕有人趁机逃跑?”
邵钧说:“想办法呗,你给盯好你们班人,谁跑你也不准给跑!”
最后半句话邵三爷说得咬牙切齿,眼里搓出火星,罗强忍不住露出嘲弄笑。
大伙“哗”得声,都很吃惊,吃惊完集体陷入沉默,然后七嘴八舌低声议论,今晚之前,咱们全体搬家?
老子住好几年,都住习惯,住出感情!
多少年都没迈出过三监区那道威严大铁门。
这开啥集体玩笑呢?
邵钧视线下意识扫过罗强,遇上七班大铺沉默皱眉探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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