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喜欢吃辣,无辣不欢,仨月没捞着顿火锅,嘴里都快要淡出个鸟儿来,只能吃红油牛肉丝过过辣瘾。
他哥们儿都说,钧儿,吃不上火锅吧,正宗重庆麻椒活鱼头鸳鸯锅!们在外边儿吃香喝辣,你这大傻子,在监狱里吃牢饭!
邵钧有时候心里也痒痒,也想出去吃香喝辣,谁是真心乐意在这鸟不拉屎远郊农场待辈子
个班班友围坐张桌子吃饭。罗强盘腿坐在凳子上,嘴里叼块骨头咂吮,直咂到没味儿,再把骨头嘎嘣嘎嘣全部嚼碎。他用狼样儿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走来走去巡视某人,嘴里像是在品味邵三爷腋下那条条性感诱人肋条骨。
犯人们傍晚六点开饭,等犯人都吃完,管教换班儿,才能有功夫去吃饭。
邵钧还饿着肚子呢,斜眼瞪罗强眼,看什看,咂你骨头去!
罗强乐,舌尖缓缓勾舔过嘴唇,然后瞧着邵钧眯起眼向他,bao露出咬牙切齿威胁目光……
俩人隔空用眼神掐架,不用出声儿,互相都知道对方在说啥。
罪犯呜呜呜!”
罗强说:“你现在变成罪犯,你觉着委屈,不平,觉着自个儿是全天底下最倒霉最绝望个,是吗?你知道老子以前啥样儿?”
男孩抬眼看着,茫然地摇头。
罗强哼声儿,说:“老子没念过什书,不是大学生,可是老子以前比你牛逼大发。就你们学校南门外那三家最高档餐馆,有两家是;北京城最火连锁卡拉OK和夜店,有半儿都是;机场高速上那个北京第高楼,后来烂尾,你知道当初为啥烂尾吗?因为老子进来,所以那楼盖不下去最后烂尾……你觉着你亏吗?你亏还是亏啊?!”
“现在跟你样儿,住这间牢号里改造,总有出去天,出去以后再奔。你要是有真本事,你将来也有出头天。”
罗强:老子要吃馒头,俩不够,再给咱来俩!
邵钧:整个儿大队就你吃得最多,没!
罗强:你就是个大馒头,老子想吃你!
邵钧:你想得美,硌崩你牙!
邵钧从食堂小炒锅里盛饭菜,又到楼外小超市买几袋灯影牛肉丝、川味儿小香肠,回办公室吃饭。
“是这屋大铺,你凡事必须听,有啥心里话,你跟说。还没说让你上吊抹脖子呢,你敢?你小子就甭想!”
罗强字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极其蛮横却又挺有道理,不容丝毫反驳余地。
大学生让罗老二那气势给震慑住,学校里没见过这样人,课本里也没教过这样人,大学生后来也服,特别听罗强话。
周日晚上食堂吃好,难得来顿红烧排骨,把大伙都馋坏。
虽说那排骨做,其实是腔骨,盛到碗里沉甸甸大块骨头,就没几片儿肉。可是那亮红色糖色,那香喷喷酱油汤子,光是在嘴里咂吧那大块骨头,也有滋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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