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拒绝得干脆,跟他爸爸,他从来都是这口气。
邵国钢眼睛慢慢瞪圆,再眯细:“结婚事儿你当是闹着玩儿吗?国际饭店场子都铺好帖子已经下
他头栽进院子里冬青树绿化带,被众人拥而上,当场擒获……
房间里,邵钧把背心脱下来,赤着膊,前前后后地择他身上挂零散树叶子、树枝子,睫毛忽闪忽闪,斜眼瞧他爸,不吭声儿。
邵局冷着脸坐在沙发里,看着儿子:“钧钧,闹什你!”
邵钧撇嘴:“没闹。”
邵局长还憋着气,胆着心,怒道:“多危险,不怕摔残?”
楼下人群大乱。邵局吩咐直接把小区大铁门下电子锁,进院车辆全部截住,哪个也不准出门。
邵钧在床上鼓捣早上,把台灯拆成堆零件儿,从里边儿找出根铁丝,再把手铐拨开。所以说,当爸爸还是心软,要是两只手都锁牢,还能逃得掉吗?
他打开窗户,从位于三楼卧室探出身去,攀上外墙消防旋梯。
邵钧穿着紧身背心,后脖子在阳光下微微洇汗,赤脚小心翼翼地踩着管子。他胳膊腿颀长柔韧,攀墙身手迅速而敏捷,嘴里还咬着颗烟,没点火,舌尖品着烟草淡淡香气。
“跟爷玩儿这套,成!你三爷好歹从清河混出来……”
爸爸管不着他。更何况进监门深似海,七米高电控大铁门哗啦阖拢,邵公子背影迅速淹没在光头囚犯茫茫人海里,找都找不见这人。
好几个月见不着面儿,邵局只能干着急,撮火,气得跳脚,鞭长莫及。
邵钧这趟离开清河监狱已经个多星期,是被他爸爸给骗回家。
骗回来就给关在家里。邵钧硬要走,爷俩梗着脖子大吵架,邵局盛怒之下,干脆就把儿子铐床上。
邵钧在床上躺宿,憋泡尿,脑瓜狠命地转,想着怎脱身,回去。
邵钧满不在乎地:“危险,见识多。”
邵国钢严肃地说:“钧钧,十点就要到饭店,洗个澡,穿好衣服,该出发。”
邵钧面无表情:“不去。”
“胡闹。”
“这婚不结。”
邵钧牙根儿咬着过滤嘴,嘴角顺出丝笑。
冷不防身后声厉喝:“钧钧!”
邵钧脑后生风,下意识地哆嗦,脚底下就没踩牢,从管子上滑脱。
“邵钧,当心摔着!”
这声吼,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邵钧慌乱之际攀墙逃窜,光着脚丫子重心没踩稳,仰面朝天,真就摔下来!
楼下热热闹闹,窗外车流熙攘,今天就是邵家儿子和陶家闺女订婚日子。筹备订婚宴席人认真而忙碌,就等新郎官准备停当。
准新郎还在卧室里锁着呢。
邵局穿得规规整整,局长夫人打扮得端庄漂亮。邵局叫几个人,低声吩咐几句,让把邵钧从屋里弄出来,好好拾掇拾掇,换身西装。
那几个部下打开房门瞧,手铐链子挂在床脚,嘲弄似晃着。
“公子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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