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龙笳在床底找到几张纸片,是当时没烧干净残骸,被风卷着吹到床底深处。
他安静地把纸片放在文件夹里,又拉开窗帘,让满室阳光都散进来。
按照习俗,亡者衣物都该烧掉,不要再遗留什。
他们选择留下,件件清点好数目,从床灯到衣柜都擦拭干净,就像还在等池霁回家。
收拾就从早上十点忙碌到晚上九点。
他们是最后留守在十七楼两个哥哥。
龙笳想伸手抱抱他,在停顿很久以后还是转过身,蹲下来收拾地上散落几粒草莓。
“不收。”
薄玦低笑声:“怎可能啊。”
“没有什不可能。”龙笳平静道:“这层留给们,把遮灰布盖好,以后们几个也许还会回来。”
薄玦从未准备过应对这种分别,以至于重新再站在空荡荡客厅时,忽然想高声叫那几个弟弟名字。
池池,过来陪弹琴啊。
遥遥又去哪里,最近直在下雨啊,要记得带伞。
刃刃病好重,也不知道什时候才能缓过来。
他定定地在客厅里站很久。
番外/病
葬礼结束仅仅只是个开始。
姜恕夜白发,梅笙遥不知所踪,霍刃直接被裴如也带去国外养病治伤。
六个人骤然走三个,连空气都好像变得稀薄起来。
薄玦是在葬礼结束时才意识到,自己该找个新住处。
薄玦脑子里只有片混沌麻木,五个行李箱都装不完堆东西样都没带走,拎着空箱子进屋,拎着空箱子走出去。
龙笳就站在昏暗室外,等他起下楼。
他们履行完兄长最后份责任,该离开。
薄家人很快赶到,帮薄玦在市中心不算喧闹地带买好独栋别墅,又嘱咐薄环留下来多陪陪哥哥。
等薄家夫妇回国之后,薄玦才终于放下所有顾虑,骤然病倒。
也许只是坐小会儿,晒晒太阳,再喝杯茶。
薄玦再回头往远处看,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六个人曾经在起玩闹曾荆。
三角钢琴,六个卧室,书房,阳台,还有谢敛昀那个荒谬露天浴缸。
“不喜欢这样。”他轻声道:“不喜欢现在。”
他们看很久这层楼样子,然后缄默地去收纳所有杂物,清点所有细碎资料文件,以及打扫池池房间。
龙笳闷不做声地抽完根烟,良久道:“收下东西,们走吧。”
“去哪儿呢。”薄玦怔怔道:“还能去哪儿?”
龙笳转身快速地看眼他如今样子。
嘴唇泛白,黑眼圈很重,憔悴又疲倦到极点。
劝慰话语在此刻意义并不大。
他在殡葬馆里呆三天,再出去时有些惶然。
该去哪呢。
谢敛昀陪着姜恕处理那桩桩半年后年后定好商务合作,忙得根本没机会给他们打电话。
可十七楼总归是要收拾下。
此时此刻,唯站在他肩侧人,是他初恋,他旧交,也是他从前爱很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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