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瘦这多。”
谢敛昀用鼻尖轻碰下他手背,握着他右手,声音放得很轻。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过最错事,就是连累霍刃以至于留疤。
那件事会困着他辈子,永远不可能被忘记。
可那仿佛只是海啸来临次浪潮。
“龙笳忙得够呛,上次应酬喝倒胃,打针时还得躲着视频,生怕被薄玦看见。”
“好久没写歌。”
“本来这次刃刃赶时间,他七月末要出专辑,该为他多做点什。”
“可是在键盘前面坐好久,脑子里全是空。”
谢敛昀抬起手,想碰下青年脸。
梅笙遥笑起来。
“病可不轻。”
“等这些混账事都结束再说吧。”
门被关上以后,黄昏也结束。
最后缕阳光悄无声息地滑走,远处有几声布谷鸟嘀咕声。
:“好爱他啊。”
他自己都分不清这种感情。
眷恋,亲近,悔意,恐惧,又或者是最年幼时份雏菊气味铭记。
糅杂太多记忆和时间,没法标记和归类。
少年俯身亲下他脸,果真像在亲朵花。
他在七年开始就被吞噬湮灭,现在独来独往,就差个人煮青菜粥。
然后精神恍惚地全部喝干净。
“梅笙遥很久没有和联系过,他说你直在缓慢恢复,现在能吞咽,偶尔还会动下手指。”谢敛昀埋头靠着他胳膊,低声解释道:“直在满世界找你,甚至托朋友写程序,到处调卫星图像筛查你被偷到去哪儿,怎这久都不给托个梦。”
“池池……”他梦呓般叹息声:“原来你睡着。”
他犹豫太久,以至于最后碰到时候,几乎像抚摸月琴般在确认对方温度。
他过去五年里,拥抱过霍刃和梅笙遥很多次,甚至在薄玦失恋以后也主动抱过他。
可是和池霁身体接触,直克制而有限。
再回想起从前种种,每场表演,每首新歌,每次共同仰望烟火和无尽光芒,早已都模糊如泡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为逃避痛苦本能反应。
夜灯自动亮起来,隐在床边隔墙里,是暖黄色。
谢敛昀也不知道自己站多久,膝盖发疼才终于坐下。
“就知道。”他喃喃道:“你不会走。”
“池池,这两年简直像个傻子。”
“刃刃挺过来,薄玦去时音院做教授。”
他抬头时再次看眼谢敛昀。
“走,晚点见。”
谢敛昀突然开口。
“看在这多年交情上,遥遥。”
“你去和邬医生聊聊,可以帮你预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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