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弯道和大货车突然出现,好在雨天人们都谨慎驾驶,问题不大。
他们当初为躲开警车绕长圈,现在再想开回去得花更多时间。
噼里啪啦雨点声刮在挡风玻璃上,像是幕幕枪林弹雨。
前后有模糊车灯投出斑驳光影,长风卷着骤雨
“总会错过些什?”
“总会,怀璧其罪。”老人笑道:“想安心往前走,还是得学会接受这些。”
“人总归是要不断往前走。”
霍刃隐约觉得自己听懂,又觉得这老爷子说好像全是早被讲烂老道理。
他认认真真道声谢,又喝大碗热乎乎豆腐汤。
“也没什后来,拼命来拼命去,再来点恰到好处运气,”龚琥看向他道:“也就到顶点。”
要什有什,过几乎所有人都向往生活。
霍刃心里跳,听着窗外杜鹃鸟叫继续往下问:“那时候,您感觉怎样?”
“说实话?”
“您说实话。”
山里菜。
荤菜就碟辣椒炒肉,大锅萝卜豆腐汤里还放三四片五花肉,为是开锅前煎出点油花来。
大白萝卜都是今年新种出来,配上豆腐清爽滑口,喝几口汤都像是在洗涤心灵。
他们六个在山里强行打野三天,难得吃到点新鲜蔬果,喝碗豆腐汤都简直满足到要流眼泪。
“这绝对是……这辈子吃过最甜萝卜。”
雨水自晚上九点起悄无声息地自西山蔓延,像是天幕坠珠帘披拂扬开,在长风中能看到波澜般轮廓。
龚伯把他们送到藏匿点附近,叼着根红双喜就哼着歌开车走。
第二辆越野就藏在山脚不远处,先前用迷彩布和枯藤蔓盖着,厚厚层灰上落几个过路人指头印,好在没被吊走。
他们在细密小雨中扯开伪装热车起步,刚从山路开回荒芜人公路,背后当即就有轰隆雷声大作,听着像要把这山都炸泥石流爆发。
远郊国道灯光在瓢泼大雨中并不清晰,龙笳开车薄玦掌路,严肃地全程只沟通前后路况。
“恍然若失。”老爷子淡笑道:“为那事业,老婆生二胎时候都只是匆匆去看眼,闺女到底是读初中还是高中都记不清楚。”
“所以顶点……并不好?”
“好,也不好。”龚琥拍拍他肩,把碗底豆腐汤慢慢喝完:“人活辈子,难免贪心。”
“什都想揽进怀里,件都不肯错过。”
“旦错过,就会往骨子里记辈子,这是命。”
“从来没喝过这好汤,龚伯你手艺太好!”
席间行人闲聊几句,龙笳也不多瞒着,龚伯问什他就答什。
霍刃开始还觉得老爷爷可能是为着情伤还是什才来这儿隐居,后来发现大爷他完全是来体验生活,想走随时都能走。
“就年轻那会儿,总想着往巅峰去。”老爷子捧着土瓷碗喝汤,手里表都是绝版劳力士:“看着别人开豪车住大平层,心里那羡慕啊……”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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