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便问她,知不知道广仁王至今未娶妻,是因为对少年时认识姑娘念念不忘。
岑静书沉思片刻,淡笑道:“娘不想知道。”
靳岄略过这截不提,转话锋:“若有法子能让和娘亲同离开赤燕,只是这法子可能招赤燕愤怒。你是否愿意帮?”
广仁王:“不愿意。”
他斩钉截铁令靳岄想起个毫不相关
舍生忘死之姿救扶靳家。
岑静书并非对丈夫言听计从女子。她心知当时只有明夜堂才能救助靳岄,又怕自己若直接去见章漠,章漠会放下手头所有事务,直接护送她去封狐。她不愿多麻烦明夜堂,因而只去找岳莲楼。
与岳莲楼道别后,她便与随从离开梁京,路西行。那时靳明照死讯已经从封狐开始传播,江湖上人人闻之扼腕。她每到个城池,每进入个驿站,都能听见人们议论靳明照之死与白雀关大败。等愈发接近封狐,传言渐渐地出现新内容:靳明照之子靳岄死在北戎,连尸身都没有找到;靳府满门流放,船只在列星江翻覆,无人生还。
岑静书当即病倒,昏昏沉沉。她强撑着来到封狐城外,却发现封狐全城封锁,城外都是逃难人,根本无法进入。
再后来,便是她在驿站中与赤燕人相遇。赤燕人认出她手上金环是赤燕王族之物,见她病重,随从又死死伤伤,便把她藏在车里,路带回赤燕。
赤燕王族人救回她,却不肯放她离开,岑静书在赤燕被看守起来,连丁点儿大瑀消息都得不到。她在象宫休养时结识奉象使,其中便有瑞火和瑞草姐妹。得知姐妹俩会随圣象去大瑀,岑静书便着意说些靳府和清苏里事情,盼望姐妹俩回到赤燕时能给她带来些新消息。
不料圣象在仙门关死去,瑞火与瑞草等人逃离队伍,再也没有露面。
岑静书是真以为靳岄已经没。直到不久前王妃来见她,她才知靳岄竟然仍活着,竟然来到赤燕,并竭尽全力想见她面。岑静书此后几日再也没有睡着过,她天天日日地想,想过去事情,想靳明照,想自己对儿女,还有只见过面外孙。她生怕靳岄虚弱病重,也怕他性情改变,但靳岄活着已经是天大喜讯,岑静书什都想好,却没有想到会在靳岄手臂上看到北戎奴隶印记。身为母亲,那刻她自责得近乎崩溃。
顺仪帝姬无法帮助赤燕人换来更优惠赋税条件,岑静书担心自己可能会被王族放弃。她只是赤燕公主与大瑀皇帝生下孩子,与赤燕本来就生疏异常。广仁王和靳岄出现,令她重新生出希望。
靳岄把这切细细说给广仁王,广仁王听得认真,不发言。靳岄忽然想起母亲悄悄对自己说,赤燕王妃年轻貌美,十分喜欢广仁王。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与宋怀章有这样渊源,只是王妃频频来访、频频询问广仁王,她机灵敏锐,猜到端倪。可惜她对广仁王毫无确切印象,无法满足王妃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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