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身上有伤,根本不可能跑远。阮不奇门都没进转身便出去找,在街口看见正与马贩买马贺兰砜,二话不说打晕带回。
把人弄醒后,阮不奇满脸严肃:“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金羌因封狐北废城之事终于与北戎起争执。天君阿瓦调遣蛮军在南部集结,恰逢怒山与高辛人军队冲击部落边境。左支右拙之中,狼面将军同远桑驱马前往北都,于城墙上射出捆着火弹高辛箭,炸允天监塔顶长明火。
射杀老天君哲翁高辛邪狼贺兰金英原来并没有死,新天君扯个天大谎言!霎时间流言四起,连大巫也无力压制。大部分蛮军在列星江边集结,那时阿瓦无法应对怒山军队引发骚乱和北都内愤怒民情。
“回来那日正好有消息传到碧山。”阮不奇说,“天君阿瓦将怒山部落剔出北戎,从此怒山可自立为王,应事务均与北戎无关。”
何人都只问句:靳岄呢?
在他昏睡期间,梁安崇已经乘船去北戎。听闻那艘船在列星江上翻覆,活下来船工说,有无数手臂从水中伸出,硬生生将老头拉入水底,再也没浮上来。
杨河城宵禁好几日,官差几乎把城池翻过来都没能找到贺兰砜。沈灯告诉他,明夜堂想藏人,谁都不可能找出来。
这些消息像风吹过地面样,没留下任何痕迹。贺兰砜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快活,他只想知道靳岄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岑融是不是又要对他动坏心眼。
等贺兰砜精神再好些,沈灯便把靳岄情况仔细告诉他。此时距离贺兰砜离开梁京已有两个月。广仁王带着靳岄和军队,过游隶、仙门,穿过沈水下游,已经往南境去。宋怀章人把靳岄看得极牢,陈霜无法靠近,最后次传来书信是半个月前,他们进入南方边防军营地。陈霜居高远眺,发现数日后营地中分出另支队伍,广仁王带着靳岄与几位贴身随将进赤燕。
贺兰砜闭闭眼睛:“好。
“再往前便不是明夜堂随意能去地方。岳莲楼入赤燕,至今未能传回任何消息。”沈灯声长叹,“叮嘱陈霜不要莽撞,确定能全身而退再进赤燕。但他肯定不会听。”
贺兰砜坐在床上看沈灯为自己敷药。他手腕伤得严重,沈灯用极名贵药材双手才得以保住,但现在还不能擅动。他抬起头,狼瞳非常平静:“也去赤燕。”
“现在不能去。”沈灯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立刻驳回,“你现在走出分堂,不到三天便死在杨河城外。到时候江湖人会笑明夜堂和沈灯,医术不行,连恩人嘱托都不能做好。”
他看着贺兰砜认真道:“靳岄愿意跟广仁王去赤燕,里面究竟有什打算们并不清楚。他不是莽撞人,这样顺从定有他原因。你好好保重自己,把身体调养好,再去找他不迟。”
贺兰砜没有听。数日后阮不奇渡江从碧山回杨河,进门便见沈灯怒气冲冲:“贺兰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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