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融就在朵楼设宴。靳岄被带入宫中,走向朵楼时迎面遇见皇后。他将声“新容姐姐”噙在口中,俯首下拜:“见过圣人。”
新容将他搀起,反复打量,同样被他面色与眼神吓跳。靳岄回京之后偶尔到岑融府中,因此与新容见过几面。新容只知道他与岑融决裂,却不知详情。“带你上去。”新容牵他手,“给姐姐个面子,别跟他吵架。”
靳岄躲开新容手,略略低头跟在她身后。新容无奈,只好这样领着靳岄往朵楼上去
铁笼不大,人在其中无法直立。贺兰砜蜷缩在笼中,靳岄听不见他粗重呼吸,但清晰地看到他背上那铁制镣铐。镣铐呈蝶翅形状,如生长在贺兰砜背部般,穿破他皮肤,深深扎入其中。
贺兰砜上身赤裸,双手抓住铁笼杆子,似乎因为失去力气而无法抬头。镣铐有铁索,系在铁笼上,卫岩拉那铁索,贺兰砜不得不随之起身。他急促喘息,因无法压抑而长声痛呼。声音粗哑,在这热闹非凡、明亮如昼元宵夜里,果真如狂兽痛极惨声嚎叫。
陈霜紧紧攥住靳岄,靳岄双目赤红,时间竟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听见阮不奇问陈霜是否要出手,陈霜摇头不允,因此地官差众多铁笼巨大,即便救人也难以在瞬间离去;又不知那刑具如何插入贺兰砜背后,只怕贸然移动会令贺兰砜伤势更重。
他还听见周围人声愈发欢腾。这场加诸贺兰砜身上酷刑,是引起百姓喜悦出好戏。人们议论着邪狼应该冠高辛之名还是北戎之名,谈论贺兰砜狼瞳,用模糊不清传说佐证自己看法:他应该被捉起来,他应该死。
卫岩还在台上说话,靳岄句都听不清楚。他耳中嗡嗡作响,是驰望原朔风从北方吹来,令他身魂俱冻。贺兰砜是因他而来到梁京,因他而受此酷刑。他在瞬间明白是什人在折磨贺兰砜,卫岩不过是此人驱使个酷吏。
靳岄甚至明白,人在狂怒时候是不会有任何动作。暗火在他身体里奔燃,烧红他眼睛,他手脚却冰冷异常。人们分开条道路,让举着金色箭矢年轻官兵通过。那官兵眼睛是冰冷黑色,他手里箭矢却流动着熠熠金光,是天子宝具。
那官兵对上靳岄双目,霎时忘该说什,怔愣瞬之后脱口而出:“小将军。”
靳岄接过金箭,随他离去。陈霜和阮不奇想要跟上,靳岄摇摇头,示意二人留在此处,注意贺兰砜情况。他走过那台子,与笼中贺兰砜相望眼。
贺兰砜吼他名字,卫岩又拉下铁索。剧痛让贺兰砜失去力气,他双手成爪,抓住铁笼,双渗着血色狼眼睛紧紧盯着靳岄。
靳岄只觉得颗心如刀剐般疼。他被有生以来最强烈恨意吞没。他想撕碎把贺兰砜投入这般境地罪魁祸首。可他又冷静地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并无任何能力伤得岑融半分。人们纷纷退避而去,靳岄冲贺兰砜无声说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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