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正帝驾崩当夜,众臣素服入宫。兵部尚书拉着乐泰悄悄告知此事。因仁正帝已去,即位者为岑融,这道职令极有可能是发不出去。
乐泰相当吃惊,当即做出决定:在交还玉玺之前抢先授发此令。
“这道职令保五皇子命,如今五皇子是统领西北军大将,有自己军队,且封狐、白雀又是重要关口,总不会囚、杀事。”乐泰苦笑,“次日御史台将玉玺奉与官家。翻阅诏令后,官家果真勃然大怒。”
谢元至微微摇头,靳岄抿紧嘴唇,心中涌出强烈不安。
乐泰印象中岑融从来都是副笑眯眯好模样,乍见他盛怒,心中着实震惊。但他只说这职令是先皇所发,只是直压着没有上呈而已。岑融无可奈何。
看见先皇手指上确有红色印墨痕迹。且但凡涉及立三皇子为帝之语,先皇便长久沉默,闭目不言。见先皇眼中有泪,实在是……但当时情况,也只能按照官家意思落笔。”
靳岄不解:“如此说来,确实是岑融从中……可他为何要这样曲折?若是心想当皇帝,直接以先皇口吻下旨落诏,岂不更简单。”
乐泰:“因玉玺在御史台手中。”
原来仁正帝察觉自己病情加重之后,便悄悄找来乐泰,命御史台保管玉玺,暂理部分政事。那是在岑融与梁太师禁足之后事情。此事岑融并不知情。而没有玺印,切诏书都是无用。
靳岄恍然大悟:“所以岑融声称自己可以管理国事,御史台才会如此坚持,不肯让步。”
“还是不够。”靳岄又说,“兵部只听皇帝。若是岑融生出什怪主意,说岑煅治军不严,仍然可以把他撤下来。他表舅广仁王麾下不少猛将,可以填补西北军统领之空缺。”
“绝不会是现在,官家现在不能也不敢动五皇子。”乐泰沉声道,“金羌又往封狐派去使臣,声明切盟约由此人讨论签订。他们如今胃口更大,除割让封狐到昌良城带之外,还要岁贡白银、黄金数万两,绢绸瓷器无数,更要让大瑀百姓到金羌为奴。条件苛刻无耻,令人作呕!”
靳岄和谢元至均吃惊不小。如此来,岑煅去西北军压力只会更大。“这和官家动不动岑煅有何关系?”
“来使大瑀金羌使臣,正是喜将军雷师之。”乐泰捋着小胡子,压低声音。“此人声称曾在白
乐泰:“自从先皇倒下,许多事情都蹊跷得很。如今官家继位,种种疑惑,也只能不之。”
靳岄却在心中暗道:不可不之。
此时乐泰又说:“先生直叮嘱帮忙照看五皇子。乐泰身在御史台,能做不多,好在这次也算是帮五皇子把。”
靳岄奇道:“什事?”
原来兵部发给岑煅职令直压着,就是因为仁正帝被困于紫煌殿,兵部尚书只有和乐泰及其他几位尚书同去才可见他面。而每次见面,都有岑融在场。兵部尚书自然清楚岑融如今对岑煅敌意,他不敢在岑融面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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