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病
日不如日，岑融也天比天更着急。他在外人面前隐抑不发，回到家却常跟皇子妃发脾气。他乱七八糟地吵嚷架，第二日又和好，长吁短叹，说尽是自己不安与烦恼，还有以往亲切靳岄如何因为种种误会同他吵架，皇子妃总得花很大力气去安慰他。
游君山帮岑融给靳岄送过几次礼物，靳岄虽然收下
，但态度也是淡淡，看不出喜怒。游君山摸不准靳岄态度，只觉得这位小将军和自己越发疏远陌生。
岑融出城是为祭扫母亲家族坟墓。行人骑马离开梁京外城，在城外步远亭见到另队身骑骏马人。游君山目光毒辣，只眼就看出那些都是行伍之人。为首那位气宇轩昂，白面微须，与靳明照差不多年纪，面色冷冷，遥遥对岑融点头。
“表舅。”岑融驱马靠近，“等很久
？”
游君山跟在岑融身后，微微惊：此人竟然是南境广仁王宋怀章！
十月，已经入冬梁京很少有敞亮天色，总是沉沉地聚着浓云，雪却始终没来。
游君山从未在这个时节梁京逗留过。他想起往年十月封狐城应该已经下起雪。军部会给将领家眷分发过冬取暖炭，他和白霓都是西北军将领，能得双份。
靳明照并不常常回家，他喜欢呆在军部，或是和士兵们围炉取暖，说些闲话，或是在军部里看地图做记录，偶尔来兴致，会备上好酒和小菜，招呼游君山和女婿裘辉起喝酒。
裘辉家和游君山家相隔不远，白霓同靳云英感情甚笃，两家人常常往来，他还记得靳云英那孩子被自己抱在怀中感觉。他留过胡子，那小孩喜欢抬手去抓，总是扯得他脸歪鼻斜，疼痛不已。
封狐城雪很大。下雪时候他会和白霓骑着马，登上封狐附近高山。列星江上游河水还未干涸，但河面已经结厚厚层冰。大雪鹅毛般飘落，城里城外山上山下，俱是茫茫。
宋怀章虚应几句，目光掠到游君山身上。游君山忙低头见礼，宋怀章开口问：“这就是白雀关死而复生那位？”
“正是。”岑融说，“游君山，
游君山想着这些漫无边际往事，把柄软剑仔细妥帖地藏在手臂上。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事情，当这把自小陪伴他软剑贴身放好之时，他才真正觉得安全、稳妥。
软剑锋利，剑刃薄薄地抹层蜡，不至于划伤游君山肌肤。他使用软剑时会在抽出瞬间灌注内力，蜡层融化，尖刃吹毛可断。
软剑是他秘密武器，他从金羌带到大瑀。白霓问过他这把剑来历，游君山说是父母遗物，白霓知他曾亲眼目睹父母惨死，此时总会依偎着他，握着他拿剑手，不再多言。
他心想，若是白霓知道这些来历、过往都是谎言，依她性子，定会亲手杀自己。
切准备妥当，游君山推门走出。他昨夜在岑融身边值夜，清晨才换值，草草睡两个时辰便被叫醒：是岑融要出城祭拜，叮嘱游君山同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