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快,几乎喘不过气,心口被疯狂涌动情绪填满,连呼吸都渐渐变得困难。他像个受尽委屈但又无人谅解孩子,除诘问,不晓得还能做什。
贺兰砜忽然
靳岄忽然抬手狠狠扇自己巴掌。
贺兰砜吃惊,忙抓住他手:“不是梦!”
靳岄咬着牙,似哭似笑:“……你……你来找?”
贺兰砜点头:“来找你。”
他忽然碰到靳岄左臂上疤痕。
翼地往前,竹竿戳又戳,那人骂几句,跑下桥来。
靳岄终于在桥洞下看见自己小花灯,那灯半淹在水里,蜡烛倒还是燃着。
他抓起小灯,黑色小狼被泡得软,“贺兰砜”三字已经有些模糊。他连忙将那灯撕碎,艳红色纸屑抛在溪水里。他看着纸片被蜡烛点燃,烧会儿便熄灭,便觉得那灾殃应该也随之消除。
那人跑到岸边,见他撕去莲花灯,顿时气得脸白:“你怎能撕别人灯!”说着挥舞长竿往他身上打。
长竿还未落到靳岄身上,忽然被抓住。那人还未反应过来,长竿便忽然脱手,咚地跌进溪水里。他吓跳:个高大青年站在身边,夺走长竿,直接扔。
云洲王奴隶印记上还有道新伤,已经愈合,像在奴隶印记上斜刺记,划破旧痕迹。正是当日高辛箭留下伤痕。
贺兰砜摩挲他伤疤,喉中艰涩难当:“疼不疼?”
“很疼……”靳岄揪着他衣领大吼,“疼死!你怎能……你怎可以用高辛箭对着……你说过你不会……”
他哭着,说着些渐渐模糊话,嗡嗡作痛脑袋里仿佛被什剧烈敲打,他混乱地说着连自己也听不清话,心里有个声音低语:原来你还是怨他。
“是不是做错什?”靳岄忍不住眼泪,想在贺兰砜面前装作强硬,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是不是大哥死和有关?你恨?你真恨?”
贺兰砜眼睛吓得那人急忙转身跑走。靳岄听见岸上声音,回头便见个人站在燕子溪岸边,皱着眉,正大步踏入水中。
海棠树上灯盏摇动,墨色天空被天灯点亮。贺兰砜朝他走来,抓住他手,厉声问:“你在干什?”
靳岄看贺兰砜脸,像定住样,心在胸口里猛跳,他连脑袋都嗡嗡作痛。秋天溪水有些凉,他衣裳下摆全部浸湿,贴在肌肤上很不好受。贺兰砜把他牵上岸。靳岄随他动作而动作,目光只徜徉在他身上。
“你要找什,帮你。”贺兰砜说。他心头犹豫迟疑在见到靳岄跳入水中之时全都消失,等牵他上岸,方才忐忑才稍稍回来。他有些不敢抬头,这和他想象过重逢完全不样,他没话找话说般补充:“水性不好,但燕子溪里找个东西还是可以……”
靳岄捧着他脸,手劲大得令贺兰砜不适。因靠得太近,他能看到靳岄眼里闪烁灯火与小小自己。黑眼睛里渐渐涌出薄薄眼泪,只是盈在眼眶里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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