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道：“高辛人不是邪狼。”
纪春明连连点头，抓住水晶糖枣就跑。
他
路奔回靳岄身边，正要跟靳岄说自己所见所闻，靳岄便亮出手上花灯。中秋节梁京人都喜欢在燕子溪上放莲花小灯，靳岄手上这盏小灯有些不同寻常，灯芯里除
半截蜡烛，还有个纸糊
黑色小狼。
纪春明噎住：“你喜欢狼啊？”
靳岄：“
喜欢高辛邪狼。”
纪春明扭头看见附近有人卖水晶糖枣，对靳岄说：“你在这儿等，去给你买甜东西吃吃。”
水晶糖枣摊贩正不住地跟人说起方才见到个古怪男子：“绿眼睛！跟咱大瑀人完全不样！吃两个糖枣，说不好吃，偏又要买。”
有人想起那传得沸沸扬扬传说：“绿眼睛？那不是什
北戎邪狼？哎哟，都到大瑀来？”
摊贩又道：“不是吧？邪狼不是被北戎天君杀？哪儿还有邪狼！”
纪春明凑热闹道：“可不是这讲，听说凡是绿眼睛高辛人都叫邪狼，满身邪气，十分可怕。”
“没点儿男子气概。”
陈霜：“你有男子气概，怎卫岩成亲那日个人在酒馆里喝闷酒，还跑靳岄和面前哭？鼻涕泡都哭出来……”
纪春明满脸涨红，跑去跟靳岄并排而行，不和陈霜说话。
眼看燕子溪就在前面，靳岄拉纪春明，冲陈霜与瑶二姐挥手：“和春明去那边逛逛！”
不等陈霜应声，两人齐步就跑。
纪春明：“……”他只得把嘴边话咽回肚子里。
两人身后是热闹人群，各色热腾腾花灯。贺
他话音刚落，周围人都噤声。纪春明心头突，回头便见身后位高大青年，正微微低头看他。青年面貌极英俊，眼里透着澄澈翠色，面上倒不见丝愠怒，十分平静。
纪春明吓跳，又眼瞥见此人背上负着弓箭，知道是个练家子，顿时有些紧张，连忙回头小声嘀咕：“没事没事，异乡人，听不懂大瑀话。”
“还你个铜板。”那青年对摊贩说，“方才人多，你算错。”
纪春明：“……”
他背上尽是冷汗。
燕子溪夜间灯火辉煌，两岸海棠树渐渐开始落叶，树梢上挂满红绸、彩结、花灯。树上花灯大都较小，秋风里团团地转，像被系在枝头星辰。偶尔有两盏烧起来，引得行人齐声惊叹：烧也不代表坏事，小小那团火是九重天神灵听见人间祈愿，收花灯，要为祈愿之人遂愿。
燕子溪长而蜿蜒，溪上只有两艘小船，船中般只坐两人，都戴着面具，面具男女。男唱歌杂耍，女弹琴奏乐，每每行至石桥下，便有人从桥上扔下银两铜钱、果子糖块，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靳岄对纪春明说：“戴女人面具也可能是男人。”
纪春明：“岳莲楼定很喜欢这种事儿。”
靳岄大笑：“小时候常说，长大就去燕子溪上划船，钱银也不要，给点儿糖块儿就行，能高兴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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