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确实是县试秀才,屡考不中,便在乡里教书过日子。陆文杰今年八岁,出生后不久遇上瘟疫,家人只剩爷孙俩相依为命。瘟疫过后,为求孩子此生安康,陆宏带他去
陆宏正襟坐下,欲言又止。
靳岄见他言谈举止不似村头老农,又想到他售卖旧书为生,年轻时应当也是个文士,便客气询问:“先生有何赐教?”
“不敢。”陆宏摆手,“陈霜少侠此前已经告诉,你们是在问天宗修心堂里找到文杰。小将军可知问天宗底细?”
“不知。”靳岄道,“先生请说。”
陆宏沉吟许久才开口。
纹刻于何处?”他说。
靳岄:“双肩,双膝,手背及左胸。”
“西北军军部位于封狐何处?”
“封狐城北,军舍大道中段。”
“靳明照任西北军统领之前,兵役服于何处?”
他从南境路往北,途径数座大城,最后才艰难抵达仙门。他路走走停停,实则是为寻找被问天宗带走陆文杰。但他不敢对任何人讲起自己推测,凡被问起,只说卖书,顺道找找失踪孙子。
“大瑀如今边境不安定,百姓日夜受苦,江海横流,恶匪群出,这都是大灾大厄、国运将衰之征兆。如此才有问天宗这样邪派作祟。”陆宏道。
问天宗实则起源南境,开始只是偏僻山川中求雨、求晴法师们捣鼓出来小宗派,后来经由几位有识之士增添砖瓦、杜撰传说,渐渐地出名。它曾是钻研观星勘天之术、推演日月起升之法宗派,在文人术士中有几分名气,陆宏过去也曾是问天宗信客。
最近七八年,问天宗信客忽然,bao增,教宗内却无人再研究这类术法,反倒全都沉迷于修炼不老神术,或是宣称可用神奇法力救济苍生。
“问天宗上任宗主归天后,问天宗就开始变化。”陆宏说,“就像是有什东西套着问天宗皮子,却把里子全都换个遍。”
“北军,建良英将军麾下。父亲十五岁拜建良英将军为师,从不敢忘记老将军教诲。在下表字子望,是建良英将军所赐。”
陆宏连问三个问题,靳岄回答后,他二话不说跪拜在地。靳岄吓得不轻,连忙将老头扶起。但陆宏仍旧坚持着,给他磕个头。
“希望小将军不要怪多疑。曾在北境流传书里看过忠昭将军与莽云骑事迹,愚昧试探,为求心安。”陆宏喃喃道,“忠昭将军生磊落,威名赫赫。什畏战弃城、落荒而逃,都是不可能!大瑀百姓心里,忠昭将军就是大瑀良心。老朽不是什出名人物,但也跟些文人志士有交往,提起忠昭将军,无人不赞,无人不叹。小将军昔日北戎为奴,卧薪尝胆般熬着,总算回大瑀,凡听闻此事,百姓无不欢欣鼓舞。老朽得见小将军,实在是毕生福气。”
陆文杰虽然口不能言,但十分聪颖,听陆宏口气说这许多,也跪下给靳岄磕头。
陈霜知靳岄不喜欢这礼节,连拖带拽,把爷孙俩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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