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蓦地泼到他脸上,盛鸿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靳岄起身放下酒杯,冲他笑笑,从袖中掏出手帕扔到盛鸿脸上,草草擦。
盛鸿还愣着,等他擦完才砰地拍桌子:“你干什!”
靳岄扔那帕子,施施然坐下,重新给自己倒酒。“很记仇。”他说,“今日泼你回,咱们才算两清。”
盛鸿把冲进房间兵士赶走,自己给自己擦脸上脖子上酒迹。他很吃惊,倒没有太生气,仿佛是靳岄刚刚说杀熊杀狼之事太过令人惊奇,他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再看向靳岄时,他眼神有些闪缩畏惧。
看得出来?”
盛鸿犹豫片刻,禁不住好奇,凑过去细细地看。“哟,火烫?”他笑道,“这可是对犯人用刑啊,你受得住?这怎还伤道?”
贺兰砜所射高辛箭在云洲王奴隶印记上划破道痕迹,靳岄放好袖子:“不说。”
他欲言又止,盛鸿愈发好奇:“怎不说?”
靳岄:“被狼挠,头好大狼,绿眼睛,爪子这长这尖。”
“上次事情,是对不住你。说呢,你怎这好,跑来同喝酒。你是岑融人,岑融可不喜欢。”盛鸿说,“两清、两清。咱不说这个,你还杀过什?都跟讲讲?”
两人聊许久,直到傍晚暮色爬上西天。盛鸿意犹未尽,对靳岄说北戎风光,尤其是北都回心院漂亮姑娘念念不忘。他邀请靳岄今夜同他起去鸡儿巷看姑娘喝花酒,靳岄婉拒,称自己累,得休息。
盛鸿拍大腿:“姑娘都不看,你真不是个男人!那行,明儿去找你,带酒去,你别出门啊,等着!”
之后,盛鸿便成靳岄府宅常客。他隔三差五地来,总觉得靳岄是什新鲜玩意儿似,逮着他左问右问。岳莲楼有回决心逗他,穿着女子衣装在廊上走过,袅袅娜娜,风姿万种。亭子里盛鸿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抓住靳岄追问那是谁。
靳岄只简
他跟盛鸿说自己用小刀杀熊,说自己举剑砍狼。盛鸿听得啧啧称奇,酒都顾不上喝,微张着嘴不住催促靳岄继续说。靳岄心中有点儿好笑:他想起岳莲楼跟踪盛鸿好几天后跟陈霜与靳岄说话——这厮人大无脑,脑壳里头装估计都是水,好在没什坏心肠子,要真是比较起来,有几分浑答儿那蠢货意思。
“直记着那熊挠过记,当时逮着机会,怎可能放过它?割肉放血只是闲事,那熊皮剥下来,好好地做件外袍和靴子。”靳岄笑道,“赶明儿拿来送你?”
“血糊刺啦,你也敢碰?”盛鸿不住地看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
靳岄又给自己倒杯酒:“以前怎样?”
盛鸿:“不说话,不吭声。岑融带们去潘楼听曲儿摸姑娘,你动都不敢动,脸红得像醉酒。岑融说你人长大胆子没长,跟兔子似,哈!你当时不就跟兔子样白,被岑融天天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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