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岳莲楼总要纠正,“是他迷迷得晕头转向。”
他通胡说,什章漠三天见不到他就要写
“你以前到底做什?”靳岄开玩笑般问,“曾以为你是落难大户人家小少爷,可你又说小时候随母亲从琼周来到大瑀,难道你是海国皇子贵胄?”
两人正在蒙蒙细雪里走向谢元至家。因近日天气糟糕,紧随监视人似乎少半,仅剩三两个。靳岄放松许多,心知监视人也会觉得无聊:日日立雪,又毫无进展,谁愿意干这活儿?
这时陈霜回答:“家穷得很,直打渔为生。那时候连年台风,船被打没,房子也塌,实在活不下去,娘才带渡海来大瑀。”
靳岄又问:“那你这伺候人功夫,是怎学来?”
陈霜:“进明夜堂之后跟着岳莲楼。”
嫁人,灯爷便放下。”
靳岄有些失落,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些荡气回肠故事。陈霜笑他痴傻:“世上哪里有这忒多故事?再洒脱之人心里头也有放不下惦记,各人有各人月色罢。”
“那你有什故事?”靳岄问。
“……倒是岳莲楼,他总说明夜堂都是蠢人。”陈霜岔开话题。靳岄识趣,没有再问,两人热烈地讨论着岳莲楼事情,这几乎是靳岄回到梁京之后最快活刻。
第二日,岑融并未来找靳岄。反倒是各色拜帖接二连三地来,都是往日旧友故人想再叙他年。靳岄全都不见,让陈霜拒绝。他每天中午出门,步行到谢元至家门,仍旧求见先生。
他只说这句,意味深长,靳岄立刻便懂。“岳莲楼这难伺候?”靳岄忍不住笑。
在这府宅住下这段时间里,岳莲楼偶尔会来看望他,仍旧不走正门,翻墙翻窗而入,碰上靳岄就寝就在床边哼歌儿,每次来都要和陈霜打架才肯走。有那几次,夜巡游君山差点儿就发现岳莲楼踪迹,惊得岳莲楼不住感慨,游君山是个好手。
靳岄每每见他来,都半是期待半是失望地问他,为何不见章漠。
虽然与章漠只见过次,靳岄对他已经满是好感。岳莲楼听他问起章漠就问:“咱们明夜堂堂主,是不是风姿绝代,令人心折?”
“嗯嗯。”靳岄吃他带来脆梅、杏片,不住嘴地赞,“难怪你这惦记堂主。若是你,这样人,也会迷得晕头转向……”
谢元至从不松口见面。春寒料峭,雪下场少场,但冷得不比冬天少。即便是雪天,靳岄也雷打不动地每天在谢家门外站上半晌。晃已过去半个多月,连陈霜都乏。
这日又下雪,比以往都大。早上起来陈霜给他开窗,吃惊:“风也这大!今儿不去吧?”
靳岄:“陈霜,你不是奴仆,不必每日来伺候穿衣吃饭。”
陈霜:“乐意。”
靳岄最近开始观察陈霜,发现他是个伺候人老手。不仅穿衣吃饭,连梳头沐浴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殷勤令靳岄十分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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