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与靳岄面面相觑,未几,那门再次打开,力道很大,来人显然情绪激动。
靳岄见到谢元至,心头先是喜,又是酸:他先生老许多,颤颤巍巍。他还未说话,杯冷茶忽然泼到脸上。
“你还有脸来见?!”谢元至抖着把花白胡子,将手中茶杯掷
“不远,走走吧,太久没走过梁京路,有些陌生。”靳岄道,“们是要去见先生,曾经太子太傅,谢元至。”
谢元至是靳明照和岑静书在家中为靳岄单设学堂后专门请来西席先生。他曾任仁正帝太傅,后来因脾气太怪、太硬,不与人回转,被人设计下套,惹上身荤腥,愤愤然辞太傅之职,以卖字卖画为生。若不是靳明照三顾茅庐,他是不愿意给个小屁孩子当西席。
谢元至在靳家教学消息传出后,陆陆续续,周围官宦子女过来,连皇宫里皇子帝姬也来凑热闹。谢元至也不推辞,来多少人他便教多少人,仍旧板眼上他课,但学得会学不会,他是不理。
众学生中,他最喜欢靳岄。
靳岄也调皮,也不听话,但也因为天真无城府,常被岑融等人戏耍。谢元至视同仁,皇子和靳岄手掌心都得打,但打完,只有靳岄能得到炒栗子、糖果子这样抚慰,别人是概没有。
他辞别。
“得回外城去。”他抱着靳岄说,“你若想,就让陈霜带你去见。”
靳岄:“这急?堂主在外城?”
岳莲楼挠挠鬓角:“嗯。”
靳岄:“还没见过明夜堂堂主。明天,明天就去拜会他。”
“从先生家里到家,路都是各种卖吃食铺子。他走在路上常在琢磨,今日给小孩带什呢?”说到此处,靳岄不禁笑,“他很有趣,用爹爹话说,先生是不适合宫中泥土大树,到宫外,便可长得肆意,张牙舞爪,自在得意。”
说话间,两人走过已经渐渐热闹起来街巷,拐入条静谧小道中。道旁栽满海棠树,陈霜忽然发现,附近就是条细细河溪。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梁京燕子溪边上。
靳岄在个院子前停下,抬手叩门。
有童子启门,问他来历。靳岄自报家门:“学生子望,求见先生。”
谁料那童子听,便似吓跳似往后缩缩,双眼睛上下打量他,随即砰地关门。
岳莲楼笑道:“你回到梁京,不知多少人看着你盯着你,现在可不是去见江湖人士最佳时机。再说吧。莫急,他也很想见见你。”
岳莲楼离开后,游君山应靳岄命令检查护卫之人功夫与本事。岑融没让他回去,他也不急着回去。靳岄让陈霜带上从杨河城买好茶好酒,两人悄悄出门。
“果真有人跟着。”走出两个街角,陈霜低声道,“把他们赶走?”
“不必。”靳岄回答,“装作不知道便可。”
陈霜见他镇定,心知切都在预料之中,又问:“为何不坐马车?你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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