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就这样。”
贺兰金英打量自己
弟弟。贺兰砜和他长得很像，十六七岁年纪，已经显出
高辛人高鼻俊目模样。和自己相比，贺兰砜更像母亲：他发色更浓，笑起来上唇微微抿紧，有点儿桀骜，又像是紧张。
“他跟
们不是
路人。”贺兰金英说，“帮他，救他，是为还恩人份情。等他回到大瑀，他同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你跟他太近，以后是要伤心。”
贺兰砜很固执：“是你说，们有双腿，有匹马，天底下哪里都能去。他回去也不伤心，可以到大瑀去找他，他也可以来北戎找。”
”声，把它死死扎入大松树树干上。
熊腹开裂，流出满地脏污。贺兰砜把靳岄拉到身边，又惊又悸，手忙脚乱地察看他是否受伤，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都是骂人北戎话，在他血糊糊脸上擦又擦。
“熊血而已。”靳岄心头剧跳，“熊血……”
那熊彻底软顿。贺兰砜仍不放心，从踏云背上抓过靳岄剑，在黑熊心口连刺数刀。
两人拖着熊尸回到营寨，靳岄半身浴血，吓众人大跳。陈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穿着身北戎士兵衣服，脸是惨白，上上下下地检查靳岄胳膊腿，生怕他受伤。贺兰金英忙把两人推进毡帐，在帐子外骂贺兰砜许久。
“不可能，你傻
？”贺兰金英立刻道，“他在北戎，是质子，是奴隶，是你张张手就能碰到人。可他回大瑀，便是小将军，是大瑀皇帝将臣。你忘？岳莲楼说过，有皇宫里人在找他。就算在北戎，你想见王城里人也不容易，何况是大瑀？”
不等贺兰砜回应，贺兰金英又道：“知道他对你意义不样。狐裘是吧？可那件狐裘又算得什？大瑀小将军有千万件狐裘，他随手赠，你却当作天下至宝。”
贺兰砜只能应：“不是随手赠。”
贺兰金英：“做人得学会放手。世上朋友大都如此，能同路程已经不容易，求什天长地久？人都会变
但当夜，贺兰砜与云洲王奴隶合力击杀头黑熊事情便在营寨里传开。云洲王奴隶是大瑀人，自然不顶用，真正杀熊英雄必定是贺兰砜。加上留守营寨老人们纷纷提起去年冬季贺兰砜在猎熊队里如何英勇，浑答儿也不甘落后，竭力吹捧贺兰砜勃勃英姿，夜之间，整个车队北戎人和金羌人，全都认识贺兰砜。
云洲王奖励贺兰砜和靳岄，靳岄头发都被熊血沾染，结成大块，十分狼狈。云洲王看得连连发笑：“到碧山城，这事情可真要跟梁太师好好说说。”
因有云洲王奖励，靳岄这夜得以用热水和皂胰子擦身。陈霜神出鬼没，钻进毡帐帮靳岄擦洗。贺兰砜蠢蠢欲动地也要钻进去，但被贺兰金英拎走。
“你和大瑀质子怎回事？”贺兰金英开门见山。
贺兰砜挠头：“带他去看们小松林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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