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安静中,那中年汉子笔直指向贺兰砜。
“所以你也是贺兰野儿子?”他问,“把北戎人引到血狼山,灭高辛全族贺兰野。”
贺兰砜顿时紧抓住靳岄手,攥得他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个不算剧透剧透:
靳岄听不懂,还以为他夸自己,忙露出笑容。
中年人忽然举起手中酒碗大喊:“朱夜!你是不是还带过另个阿妈是大瑀人孩子过来!”
“对!”朱夜直接坐在柜台上,脚盘起,脚垂下,正弹着首活泼歌儿,“你忘?你还跟他打架。”
“噢……贺兰……贺兰金英……”那中年人醉醺醺地摇头晃脑,又问贺兰砜,“你认识吗?你……”
他靠得很近,把贺兰砜整张脸都看得清清楚楚。
岳莲楼又去撩拨女人,但女人也不太搭理他,黑眼睛或绿眼睛都只是远远打量他。
“岳莲楼长相在这儿不受欢迎。”靳岄小声地笑,“他晚上肯定又要发牢骚。”
贺兰砜没搭话,靳岄又握住他手。贺兰砜点点头:“嗯。”
“你怎?”靳岄问,“这儿味道太呛?”
“不是。”贺兰砜攥紧靳岄,“……有点儿害怕。”
贺兰砜对靳岄第次表白发生在血狼山。
怔愣片刻,那人酒意似乎醒,退两步。
“你们很像……”他问,“你是贺兰金英兄弟?”
“是弟弟。”
中年人忽然将酒碗摔在地上,但人们笑声歌声太强烈,无人注意。他干脆跳上酒桌,指着贺兰砜大喊:“这是,这是贺兰金英弟弟!”
酒铺子里登时静,只有朱夜仍悠悠弹着琴,岳莲楼被个漂亮北戎姑娘扇巴掌,声音响亮。
靳岄不解。酒铺十分热闹,浓烈呛鼻酒气冲淡弥漫此间焦味,人们热烈地唱着听不懂歌儿,挑起奔放快乐舞蹈,连朱夜看起来也比在北都高兴得多。她忘自己肩上伤,拿起琴弹奏,歌声嘹亮高亢,让靳岄想起列星江上浑如长鲸星光。
白日里工作,夜间喝酒唱乐。偶尔,驻守在血狼山士兵也会到酒铺里买酒,但他们不会长久地逗留,这儿人们不欢迎他们。北戎人、高辛人,界限在这里完全模糊,是罪奴也好,是固执工匠也好,喝完酒,各自红着张相似脸,瞧上去也毫无区别。
贺兰砜始终握着靳岄手,他似乎平静许多,在别人递酒过来时候也能接过并道谢。给他和靳岄递酒是高辛人,他用高辛话道谢,那绿眼睛中年人喜道:“你阿爸还是你阿妈?”他指指自己绿眼睛。
“阿爸。”贺兰砜回答,“阿妈是大瑀人。”
“高辛人眼睛是世上最漂亮眼睛!”那高辛人喝得有点儿多,扭头看靳岄,越凑越近,“黑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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