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胸膛贴着他单薄背脊,掌心覆在靳岄手背,与他起紧紧地握住飞霄缰绳。
“你不容易。”贺兰砜说,“不舍得跟你生气。”
靳岄直视前方:“这算什理由。”
实际上他整张脸都腾腾烧热。这算什理由,这又是什莫名其妙话?他心里不断不断地冒出反驳声音,但胸膛中勃勃那颗心却因为这莫名其妙话、不成理由理由,兴奋地弹动着。
天地间许多故事,往往就因瞬间“不舍得”而起兴。之后才有花枝春满,人间月圆。
野狼谷外有大片林子,恰在野狼谷与他们帐篷之间。这样高大树在驰望原南方是很少见,树杈浓密,低处长鲜嫩春芽,顶端却还捧着未化积雪。林中阴暗,风声萧瑟。
贺兰砜驱马朝那林子走去,速度很慢。靳岄坐在他身前,倦意已经完全消失:“记得你说过,北都郊外没有兔子。”
“对,只要兔子出现,立刻就会被蛮军击杀。”贺兰砜笑道,“北都附近是不能狩猎,可北戎人不动刀箭浑身不舒服,打猎是天性。”
靳岄喃喃道:“所以杀光郊外动物。”
“杀几年,渐渐动物也就少。不过熊倒仍旧很多。”
野狼谷在成为野狼宿地之前,是青鹿部落通往怒山部落必经之道。
五部落内乱时,怒山部落与哲翁军队在这儿有过数次激烈交战,据说尸体堆满谷,最终全成为野兽食物。
朱夜起初并不打算穿过野狼谷,他们完全可以绕开峡谷,只是要多花四五日时间。但她离开之前小营寨时,老人告诉她,野狼谷里狼群因为漫长冬季无肉可吃,都往南方去。现在谷子里只有零星野狼,没太大威胁。
“虽然谷中平静,但不能大意,尤其是靳岄。”朱夜叮嘱,“你若是出门,必须找人陪着,自己也要拎上把剑。”她把贺兰金英给她留剑交给靳岄,靳岄认得,这是贺兰金英十分钟爱备剑,直挂在墙上。
夜晚风大,靳岄睡不安稳。风穿过野狼谷,呜呜作响,像是哀哭人声。
他最后勉强让自己平静说句“你太怪”。贺兰砜也学岳
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靳岄背靠在贺兰砜胸前,他觉得安全、稳妥,更觉得切都是温暖平和。
“不生气?”他忽然问。
贺兰砜“嗯”声。
“为什?”靳岄想路都没明白。贺兰砜不恼自己,他实在是喜悦,但想不出理由总让他不舒服。
靳岄没戴手套,握紧侧缰绳扭头看贺兰砜。
半梦半醒之中,他被贺兰砜推醒。
“去打兔子。”贺兰砜轻声问,“你去?”
“不能进野狼谷。”靳岄提醒。
“当然。”贺兰砜笑道,“们在野狼谷外面就能找到兔子。”
朱夜准备干粮大多是干果干肉,靳岄吃得不大习惯。贺兰砜想给他弄点儿新鲜东西,于是在这个天蒙蒙亮清晨,骑着飞霄,和靳岄块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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