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浅睡靳岄忽然被身上只手摸醒。
那人正要掀开他狐裘,靳岄奋力把身上之人踹开,吓得不轻。那人躲得快,把抓住靳岄腿,臭烘烘大手已经按在他胸前,用北戎话说句:“男?”
但动作丝毫没停,扯开狐裘后立刻动手撕靳岄衣服。靳岄毛骨悚然,低吼声,往那人下身又踢脚。
但冬季衣服厚重,他力气又不济,攻击全然无效,反倒给那人擒住他手脚机会。几番打斗,他始终被那人死死压住。粗糙大手带着臭气在他脸上抓来抚去,靳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张口朝手指狠狠咬。
夜袭者嗷地惨叫,靳岄还没从他身下钻出便被狠狠刮巴掌。那人色欲全无,抓住靳岄头发往帐外拖,嘴里胡乱喷出北戎方言。
贺兰金英问:“为什?”
贺兰砜:“他……他借狐裘,还给卓卓梨干。”
贺兰金英大笑:“这是什理由!你忘说话?大瑀人对你示好总有别目,他们绝不是们朋友。”说着把贺兰砜拉出去。
贺兰砜回头,只看见靳岄仍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宴散回家,毡帐中冷冷清清,虽然点灯,靳岄却不在。他跪下地方摆着把小刀,刀柄金珠在油灯下细细地闪光。
清瘦。他看看臂上狐裘,有几分犹豫:“这狐裘能留着?”
贺兰砜答:“它本来就属于你。”
“需要跪你吗?”靳岄问,“现在是你家奴隶。”
贺兰砜:“不必。”说着把小刀塞在他手里,让他防身。
小刀是他随身物件,靳岄当日在他腰上见过。刀鞘熊皮鞣制,十分坚韧,刀柄上镶嵌着几枚细小金珠,怕是贺兰砜身上最值钱东西。
帐中不少奴隶已经被惊醒,
***
烨台人口少,能蓄养奴隶更少,虎将军为求方便,将部落中六七户人家奴隶全放在处,作个大毡帐让奴隶居住。
靳岄之前重病,贺兰砜和卓卓要求大哥收留,贺兰金英便遂弟弟妹妹意。如今靳岄病愈,自然被他赶回奴隶们大帐子。
奴隶帐子昏暗陈旧,弥漫着种独特浓烈气味,混杂羊骚、尘土、肮脏毛毡与油垢气息,冲鼻欲呕。帐子四周满是补丁,寒风见缝就钻,奴隶们男女混住,帐子里全是蜷缩破被褥,里头埋着个两个熟睡人。
靳岄在角落寻个空位置,身下是干草与纸样薄旧毛毡。他裹着狐裘,勉强有丝暖意。
靳岄不肯收,两人推推搡搡之时,贺兰金英掀帘大咧咧走进来。
“这不是阿爸留给你?”他随口道,“走罢,们去虎将军帐子里吃饭。”
他进毡帐似乎就为说这句话,抱起卓卓离开时又望靳岄眼,冷笑道:“居然还有见主人不下跪、不掀帐奴隶?”
靳岄很害怕贺兰金英狼瞳,那里面似乎藏着野兽魂魄,随时要将自己吞噬、撕裂。他很干脆地跪下,把头低到地上。
贺兰砜:“他不用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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