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两下季临秋过来开门,卧室里台灯还亮着,似乎还在改作业。
“季老师,”姜忘脸不红心不跳道:“彭星望跟讲鬼故事,挺怕。”
“咱两凑合下,就挤晚。”
季临秋微笑看他。
“你再说遍?”
越想越恐怖,而且还没法解决,简直要命。
姜忘当兵以后出生入死好多次,演习时真与死亡擦身而过好几次,后来退役还是会怕。
他这会儿强咳声,伸手把彭星望脑袋从被窝里扒出来。
“怕这个多久?”
“个多月,”小孩怯怯道:“哥哥,你别觉得很没用,其实只怕这个,现在蟑螂都不怕。”
“怕死。”
彭星望说这话时候很难为情,像是说什很幼稚话,把脸都埋进被子里。
声音也变得很小。
“……就是好怕。”
姜忘伸手捂头。
然后听见小孩呼吸声古怪,有时候会突然抽气。
“你怎?”
“……没什。”
姜忘又拧开灯,瞧彭星望神情。
“到底怎?”
理城里业务。
然后准时准点接季临秋和星望放学,和他们起做饭吃饭,看看电视睡觉。
没有人知道他在昨晚下定决心,第次想要陪个人走很久很远。
奇怪是,彭星望临睡前有点反常,吞吞吐吐地拉着姜忘不走,还问他能不能陪自己睡觉。
姜忘觉得奇怪,抱床被子过去陪他。
“不会,”姜忘伸手拍着他哄睡,耐心地扯好几个借口,跟大忽悠似得安抚情绪。
什长大以后就会逐渐明白活着意义啦,什人死以后灵魂还可能会跟着信仰起保留啦,从哲学到科学说得他自己都快信。
小孩也不知道是被唠叨到困还是真被糊弄过去,过会儿呼吸平稳,然后开始响亮打鼾。
姜忘松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
转头就抱着被子去敲季临秋门。
他怎就把这事给忘。
这点他们两确实模样。
像是有天这个念头突然就撞进脑子里,从此深深扎根,哪怕二十多岁偶然想到,也会被空洞恐怖感搞得像浑身过电。
“总有天会消失。”
“总有天,所有意识记忆都会不见。”
奇怪,明明也是他他也是,怎有时候就是想不到他在想什?
彭星望憋会儿,小声道:“怕,怕得睡不着。”
姜忘有种不好预感,出于成年人责任感还是问出口。
“……你怕什。”
小孩回答像是踩着他神经。
灯关,小孩翻过来,翻过去,烙饼似得就是不睡。
姜忘原本还有点困,听见他翻腾也醒。
“怎,想听故事?”
小孩半晌嗯声。
姜忘打个哈欠,打开夜灯给他读三四本,见彭星望渐渐安宁下来,又关灯准备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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