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星望扒着厨房门往里瞅。
“哥，你买
是高邮红鸭蛋吗。”
“汪爷爷说北京不正宗，北京蛋是浅黄色！”
姜忘忍无可忍：“是是是！快点过来拿筷子拿碗！！”
季临秋忍着笑关小火，把粥往碗里舀。
“高邮咸蛋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
季临秋红笔顿
顿，当没听见
样继续往后读。
“平常食用，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高邮咸蛋黄是通红。”
姜忘在专注回邮件，中间连敲空格带转行，基本没受影响。
彭星望锲而不舍，把全篇行行往下读，读得声情并茂读得色香味俱全。
彭星望听得羡慕，又开始充满暗示乱扭。
姜忘完全看懂他意思，毫不留情拒绝：“已经晚上十点，要吃生蚝也是周末。”
彭星望试图挣扎：“哥哥你不想请季老师吃生蚝吗！”
季临秋没给机会：“不想，季老师晚上养胃，不吃东西。”
小孩呜声瘪下去。
彭星望哪里都好，有些臭毛病多念叨几句自己也知道改。
就是喜欢把书当菜单看。
他喜欢看书，又仗着家里开书店，把小学二到六年级语文课文全看完。
然后就冲去看初中长篇课文以及推荐读物，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看着举着书跟哥哥和老师读。
彭星望在旁边候着，小心翼翼看季老师：“老师，
们吃真是高邮蛋吗？”
季临秋看眼姜忘，后者做个抹脖子动作。
“是，”季临秋很温顺地帮忙骗小孩：“肯定是。”
然后在结尾出戛然而止，在寂静中左右张望，看他们两反应。
姜忘黑着脸站起来：“去超市买鸭蛋，这个点应该还有超市开着。”
季临秋叹口气盖好红笔：“……去煮粥。”
还真就大晚上熬小米粥，金黄小米被充分搅拌，煮得咕嘟咕嘟冒泡泡。
粥香味飘到小院子里时，姜忘拎着袋咸鸭蛋推门而入，站在季临秋肩侧洗蛋切蛋，把金红蛋黄全剖出来，花瓣般摆好。
没过两天，彭星望又捧本看完，然后突然说想吃咸鸭蛋。
姜忘知道这小孩听风就是雨，着键盘果断拒绝。
“已经十点四十，你现在该去洗澡睡觉。”
季老师在埋头写报告，点个头表示赞同。
彭星望贼心不死，扬长声调读给他们听。
“——她们吃法很文雅，用方小巧手帕托着牡蛎，头稍向前伸，免得弄脏长袍；然后嘴很快地微微动，就把汁水吸进去，蛎壳扔到海里。”
读完眨巴眼睛。
“哥哥你吸过牡蛎吗。”
季临秋还在改英语作业：“牡蛎就是生蚝，你吃过。”
“不完全是，要没烤熟那种，挤点柠檬汁再吸。”姜忘摸下巴道：“新鲜话确实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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