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看得见
是谁吗？”
中年男人声音含混，手指都被麻痹到没法灵活弯曲。
他想要睁眼睛又想要睡过去，呼吸不时被呛到，咳起来极狼狈。
姜忘把烟按灭，双手架着亲生父亲把他往上托：“咳出来，别卡着，你配合
点。”
男人这时候已经意识混沌，没法说出完整
话，唯记得就是抓紧公文包，不能弄丢重要东西。
夏利在公交车站旁缓缓停好，男人目光为之顿，胸口堵得发疼。
彭家辉双手抱紧个黑色公文包，身上满是尘土睡在灌木丛里，脖颈裤脚都沾着草叶。
他喝得很难受，以至于脸颊都憋得紫红，偏偏身体已经失去自控制，想要呕出些酒都难。
姜忘二十多岁以后经历过太多酒局，清楚他在扮演什
角色。
——无论事业单位还是外企都有这样个人，负责谈生意时在旁边捧场敬酒，以满足各个老板及管事人微妙控制欲。
凌晨四点城市空空荡荡，路灯落影都显得落寞。
姜忘抽着烟都困得不行，等红绿灯时候看见街对角大排档附近有几个人影。
男人揉
揉眼睛，视力极佳发现有两个人在努力扛另个人。
最后那人喝得烂醉，像是站都已经站不起来。
两个同伴也是搞不动他，又吝啬于叫车送他回去，竟然直接把这人甩到路灯旁公交车站里，放任那人瘫倒在冰冷砖地上。
快递三天内到得东南，四天时间去掉今天来回，五千本连印刷带包装可能吗？”
“有数。”男人平静道：“电话挂，三小时以后见。”
他需要四个印刷厂同时开工，以及七小时内带着加密硬盘回来。
日狗2006，连个电子公章都没有。
姜忘开车从A城到省城只花两个小时十分钟，见到总编辑时口水都没喝，谈分成签合同盖章前后不过十五分钟，拿走硬盘合同掉头回城。
“彭家辉，你他妈清醒点。”姜忘怒道：“三二，呼吸！”
他技巧极好地重叩男人
能喝不能喝都会跟他殷勤敬酒，像是只要几瓶红白下肚，便是双方诚意得到坦诚。
至于身体健康，肝脾正常？
那与群体利益有个屁关系。
用完就扔，也真他妈都是畜生。
姜忘下车走过去探彭家辉呼吸，语气不算友好。
前头有三个人招手催促他们快走，后头两人便勾肩搭背扬长而去，不会儿身影消失。
……也是帮孙子。
姜忘困得倒在车里都能睡，这会儿犹豫几秒才把车开向那个人。
虽然现在正是盛夏，夜里地上凉快，睡整晚顶多满身蚊子包，但还是怕出事。
他家里有个嗜酒人，因此格外留心。
等四个印刷厂全部谈妥，安排好人手连夜开工，已经是凌晨四点。
他开车从郊区回家，脑子疲倦到空白片，什多余都没法想。
七天赚近十万，每个流程要求都精密到恐怖。
如果做成呢？
他不去想如果单子砸在手里会怎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