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蟾忽然颤,猛地推开樊醒,捂着胸口喘气。有什在他身体里即将爆发,他手指死死抠住土地,仰颈发出长啸!
在黑色翅膀之间,瘦削脊椎忽然突起,顶起薄薄黑色皮肤。黑玉雕塑从脊椎处裂开,先是苍白脊椎,之后是肋骨、手骨,具骨架从裂缝之中生生拔出。
骷髅就像从紧窄束缚之处获得喘气之机,它仰头喘气,双脚落地后踉跄几步,晃晃脑袋:“哎哟,可算出来。”
樊醒抱住昏迷白蟾,愤怒大吼:“你干什!”
骷髅大受惊吓,几乎跳起来。它左右看看:“什也没干啊。跟他说好,他吞噬,恢复力气。藏在他身体里,躲避意志。”
雾灯没有血,但白蟾身上满是黏糊糊各种液体,加上他在沼泽里摔几跤,脏成五颜六色。
脱衣服后,白蟾接过柳英年递来毛巾,沉默擦拭。他浑身皮肤都是纯度极高黑色,在阳光晨雾中皮肤泛光,整个人像块完整黑玉雕成塑像。
余洲忽然发现他背后有两道之前从未见过疤痕。伤痕正肉眼可见地由小变大,竖直纵贯肩胛骨,和白蟾身上其他细小伤痕完全不样。
“痒。”白蟾忽然说。
他伸手往后,试图抓挠伤疤,才刚碰到便触电般抖,痛得冒出汗珠。
看?”鱼干喃喃说。
它忽然想到什:“等等,白蟾,照这说,你还要去解决其他五个?!”
白蟾并未否认:“所以要,吸收,雾灯和母亲力量。”
鱼干:“……你还打算吃几个!”
白蟾:“不吃,有,有什办法!在这个鬼地方,不就是,你吃、吃你吗!”
樊醒:“那你现在……”
骷髅伸个懒腰:“白蟾已经吸收意志触手,还有什可怕。”
白蟾背后裂缝愈合,皮肤就如从未出现
剧痛很快击倒白蟾,他跪在地上,蜷缩成团,额头抵着地面,嘴巴张开,呻吟断断续续。樊醒和鱼干连忙搀扶,但他们碰白蟾,白蟾就发抖,似乎浑身皮肤都是痛源。
背后两道伤疤裂开。嶙峋骨头如植物破土,争先恐后从伤疤里长出来。黑色、瘦伶伶骨头,蝶翅样张开。
双黑色骨头构成翅膀在晨雾中颤抖。
白蟾微微抬头,他大汗淋漓,眼神涣散,抓住樊醒手。“痛……”他哭着,“好痛……”
樊醒抱着他,温柔抚摸他汗湿头发。额角有突起,樊醒低头,发现藏在头发里两截龙角。
他顿顿:“安流哥哥,你和樊醒,不必堕入吃人、被吃困境,因为你们,被母亲偏爱。不是。……们都不是。”
他又抓起截肉块塞进口中,几乎没有咀嚼。他并不想品尝味道,只是味凶猛地吞咽。
淌过沼泽,白蟾回到篝火边上时,天已经微微亮。
这个夜晚尤为漫长。
柳英年先闻到白蟾身上气味。那是种难以形容恶心味道,他退步,惊讶地看着身狼狈白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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