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滑进雨中。
雨虽然细，但太密
。雨水打湿纸张，飞机很快变得沉重，晃晃悠悠落在楼下
梧桐树上。
“八十分。”樊醒又撕
张卷子，“
再做张。”
他这回折架更复杂纸飞机，巴掌大小。飞出去之后果真比之前那架稳许多，但也是很快就落地，停在另棵稍远梧桐树上。
“九十分。”樊醒大笑。
樊醒背靠在水泥栏杆上，天台有间小小储物间，褪色绿门半掩，里头堆满杂物和无主课本。
“也没上过。”他说。
余洲惊：“你也上不？”
套话成功，樊醒看着他笑：“原来你真没上过？”
余洲：“……”
鱼干：“好严格哦。”它在姜笑身边游来游去，用鱼鳍给姜笑鼓掌。
曾是田径队成员，姜笑三年没好好跑过，但对跑步记忆早就在身体和肌肉里刻下来。再来次，她卡准时间，起步奔跑。
操场旁边就是教学楼，樊醒步履轻快，冲余洲招手：“余洲，过来。咱们上楼看，像坐看台观众。”
余洲不由自主跟着樊醒上楼。走到半醒过神来：跟他和好吗？
樊醒见他犹豫，直接出手去拉他。
站片刻，跃跃欲试。
她压腿、拉伸，开始做热身运动。
其余人没有她本事，不能爬墙，全都绕路从校门口进入。
樊醒看渔夫帽：“你不爬吗？”
渔夫帽反问：“你认为能爬？”
余洲怔怔看樊醒，半晌才说：“卷子都是百五十分，九十分刚刚合格。”
他也折架。折纸飞机、纸船、纸鹤、纸青蛙，这些手工活儿余洲都是行家。久久没什
像样玩具，他有次在学校垃圾筐里捡到本折纸书，认真学会，专门逗久久玩。
久久喜欢他折东西，余洲也乐意研究。他那双擅长撬锁开门手，在学习折纸上仿佛也有些天赋
樊醒：“为什？”
他问得诚恳，再不是那种调笑口吻。余洲直接答：“没钱。”
细雨浇湿他们头脸和肩膀。樊醒从储物间里翻出两本试卷集，历史和生物。他塞给余洲本，余洲脸霎时间辣得涨红：“不懂。”
樊醒冲他笑，撕下张试卷，很快折成架纸飞机。
“飞咯——”
教学楼低矮，只有三层，俩人跑过三楼楼梯，直接奔上天台。天台空空荡荡，大大小小水洼被雨点扰乱，涟漪也是细细。
他们眺望操场上跑圈姜笑。
她姿势漂亮、速度平稳，仿佛雨中穿行鹿。
“你是不是没上过高中？”樊醒忽然问。
余洲还犹豫着是否要搭理他，闻言愣，干脆不答。
樊醒大笑：“当然。”
余洲听得稀里糊涂，付云聪不知何时跟上众人，远远冲姜笑问：“跑三千吗？”
姜笑：“五千都能跑。”
说着已经在起跑线上就位。
他们配合姜笑突然兴起，樊醒喊“开始”，姜笑立刻动起来。她跑两步又回到起跑线：“抢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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