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开始接二连三出现被称为“陷空”巨大地陷空洞时,“大叔叔”就消失。他名字和照片出现在失踪人员名单里,余洲曾在街边电视里看到。
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人跟自己来往,用竟然是假身份和假名字。
感情说不上特别深,余洲只是感到种被愚弄和被欺骗愤怒,但想到这人已经死,随之而上是无处可放空虚。
没有正经人会愿意跟余洲这样窃贼好好交往,余洲明白。但人总会对自己运气有盲目自信,“他对是不同”,“对他是特别”。
那人喜欢西装领带,总是打扮得丝不苟,和他刚刚回头时看到人影模样。
他用脚尖把笔记本踢进草丛里,想想又多踢脚,笔记本落进灌木丛,彻底看不见。
久久朝他跑来,手里举个小瓶子。“给你!”她笑得开心,脸上都是汗。
黑色玻璃瓶隐隐地有些透明,对着光线,可以看到瓶中是水般液体,条黑色东西浸在液体里,动不动。像鱼,又像壁虎。
余洲:“谁给你?”
久久:“大叔叔。”
不愿意住地下室,流浪汉们给兄妹俩收拾出这个小空间,家里坐、睡、用,大部分都是兄妹俩捡回来。
他在床上发呆,忽然望向窗户。外头雷声轰鸣,黑色影子滑过玻璃,但又像是树影。
余洲揉揉眼睛,打开已经停机手机,听广播打发失眠时光。
风雨中,连广播也断断续续连不成句:“……本市……第四个陷空点……失踪人数……四人……搜救仍在进行……”
次日终于阳光灿烂,广播里仍不断播放与搜救相关事情。
只是站在松树下朝他挥手那个东西,脸烂得只剩半边。
跑出很长段,余洲才气喘吁吁把久久放下。久久不知发生什,摇他胳膊:“再跑嘛。”
余洲没好气地应她:“你太重,跑不。”
两人坐在河边发呆,久久坐得无聊,捡河边废纸折小船。
河流污浊,满是浮沫。上游推下来垃圾在岸边搁浅,层叠
余洲:“哪个大叔叔?”
久久指他身后:“以前带们去吃薯条大叔叔。”
余洲身后是片低缓草坡,几棵松树长得遒劲。离他最远松树下影影绰绰个人影,正朝他挥手。
余洲冷汗都下来,抱起久久就跑。
“大叔叔”是余洲前男友,年前失踪,至今没有音信。
余洲对这切毫无兴趣,带上退烧久久去公园玩儿。
草坪上都是遛小孩家长,孩子们花鹌鹑似又蹦又笑,闹个没完。余洲呆坐旁,心里有点儿发愁:久久应该要上幼儿园,可他没有钱,久久也没有户口。
有人走过来,余洲下意识拉起帽衫兜帽遮脸。不料那人只是指着他身边:“你东西掉。”
余洲低头看,脚边又是那本熟悉褐色封皮笔记本。
本能在提醒他:别碰。余洲环视周围,夏日公园热热闹闹,没有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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