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略怔忡地看着那个笔直戳在顶棚上影子,是小刀啊。
严小刀知道凌河要从这条观海大道经过,又怕黑灯瞎火看不清楚错过凌河车,因此干脆爬到公交站牌雨棚上面,果然眼瞄到凌河车。
严小刀利落地跳下来,拦截车流,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凌河车。
他也没什话能对凌河说,说什呢?他隔着座位拉过凌河右手,把对方手紧紧攥住,十指相缠,用每根指头力气把凌河牢牢攥在自己掌握之中,生怕有天回头,这个人会消失在灯火阑珊之间,或者被坏人害,就找不见。
通话器打开接通,脾
凌河说:“在路上啊。”
严小刀:“你,你在哪条路上?你等着,过来找你。”
凌河:“不用找,你跟着薛队长找嫌犯就成,你找干什?”
严小刀恨不得从电话里伸只手过去,撕开凌河那副听起来过分冷静面具:“你现在到底在哪?!”
凌河无奈地叹口气:“在海湾1号路往南方向,刚过公车站,快到观潮别墅。这地方真眼熟,有点怀念咱俩上回打架撞车呢。”
骂街:“操他娘,人渣。”
散播者继续说:【想见见凌小朋友,凌河,要亲口和你聊聊。小朋友,你还不知道你母亲当年怎死,故事很精彩,呵呵。】
沿海岸线游走这条公路上,凌河看罢短信,视线光芒从手机屏幕上收回,面无表情抬头望向车窗外,远方道路尽头腾起片紫雾。
迷离雾气愈发清晰,他们就快要走到这条路尽头,让切真相大白。
凌河安静地驾车,车里放着他常听德州乡村音乐。他般不爱听摇滚、朋克、或者那些非主流先锋派音乐。他车里永远放着乡村音乐,那种悠闲舒缓旋律和沙哑淡然歌声,仿佛透着北美大陆乡下牧草和矢车菊清新气息,让他心情和肌肉都很放松。
凌河在电话里带着淡淡笑意,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严小刀声音沙哑着:“你等着,过去找你!”
凌河:“……好吧,你来吧。”
这条路拥有观海游览和实际通行双重功能,经常性堵车严重,很多车子有意地边磨蹭边看风景,灯影下车海流量庞大而且速度缓慢。
凌河被堵在车流之中,龟速挪移,感觉就快要被严小刀截住。他抬头看,吃惊地发现前方右侧便道上某个公交站站牌位置,竟然有个人站在公交站防雨棚顶上,脸歇斯底里要点炸药包表情!
严小刀电话果然进来。
凌河瞟那号码,叹口气:“咳——”
是别人他都懒得接听,省去那些婆婆妈妈解释,或者被群人争先恐后地对他施舍所谓同情、慰问、心疼之类。他根本不需要欣赏周围人圣母般光环笼罩人间言行,他只需要痛快地手撕仇人,让这切结束。
凌河接起电话:“小刀。”
严小刀听见凌河声音简直如释重负,喘息声仍然粗重:“你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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