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抬手指,对仅有帘之隔隔壁床铺某人说道:“致秀,帮把那扇窗户窗帘挂上,晒到严先生。”
毛致秀从床铺里眯出双惺忪睡眼,瞅那扇大窗足有两层楼高度:“这高?这得是猫才上得去吧!”
凌河说:“秀哥,你不是猫吗?”
毛致秀哼:“老板,您还是养只真猫吧!”
凌河瞧出毛小队长是故意拿乔,不得不
“把病毒分半给。”凌河抚摸他前额和脖子,竟然真就再次挑开他嘴,从唇舌之间勾出口水丝分享滋味,也是个疯疯癫癫脾气。
严小刀口水都是烫、辣。
温度计读出39.8°,病来如山倒。
凌河说:“去医院看看?”
严小刀用手臂挡住眼底红丝:“不去。”
时打出两个剧烈寒战。他身子里面和外面完全不是个温度,中间只隔层脆弱皮肤,周围触手可及阵阵热浪愈发激得他浑身发冷。
严小刀发烧,高烧两天。即便再健壮结实副身躯也不是钢筋铁骨,终究是有心有情有义血肉之躯,承受不住这长时间跌宕起伏和心理煎熬,终于还是撑不住。
他病得很是时候,也要感激凌河当时就没送他回家。以凌河善察与私心,严小刀,你是想要回到你干爹旧宅,还是想要回到海边别墅见你养母,让母亲面对你这失魂落魄无法自持模样,仓促之间得知事情真相?都不是良策。
于是,当天凌河车子载着他,沿着蜿蜒迂回海边公路去到个不为外人知驻地。每日晨昏坐看潮起潮落,海天线风光绝色。
大楼外面破败不堪,内部荒凉空旷,墙壁上浮现许多独具韵味匠心涂鸦画作。凌河只花很少钱,从群破产艺术家手里租下这栋厂房改装画室——他现在其实跟那群文艺青年同样囊中羞涩。满院枯草点缀着生命力顽强铃兰,外墙剥现出图案,透出几分萎靡文艺情调。
“就这生扛?”凌河皱眉,“你以为自己是块铁吗?”
严小刀说:“没病,心里难受。”
他极少生病,偶尔高烧这次,好像抽干过去几年积蓄全部精力,脸颊都悄悄凹陷下去。
凌河就在他睫毛缝隙之间来来往往出现好几次,弄凉毛巾给他降温,尽管这样物理降温土法就是杯水车薪,没什作用。严小刀依然陷入循环式冷热相激,十分难过。
凌河在焦急中四处环视,立即又觉得这破厂房窗户很不顺眼,西晒阳光正好就要移至小刀床前。
破厂房就连房间隔断都没有,还不如燕城里北漂群居地下室。凌河跟所有人同住大间,互相之间拉道布帘子。
只是严小刀那时浑浑噩噩,忽略凌河经济上明显困窘拮据。
严小刀闭眼躺着,透过睫毛间隙瞥见修长人影带着熟稔气息压上来。
凌河是用舌尖分开他滚烫嘴唇,硬塞进只冰凉温度计。
“别亲,有病毒。”严小刀哼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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