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仰脸看,立刻说:“凌河你下来,危险。”
凌河米八多大个子,傲然立于车顶,长发边缘融入天色霞光背景中,侧颜镀层光芒。这样个人站在高处,实在太显眼,许多民间“武装力量”往这边张望,还以为县里来哪位大人物准备发表讲话,这理所应当就是群众炮火攻击目标啊。
……
严小刀那时没有弄明白这几件芝麻琐碎事情之间关联,以及埋在水面之下线索,因为他还不清楚其中几个关键人物真实身份。
等到他知道这些人身份,眼前团迷雾就要迎刃而解、水落石出。
……
严小刀紧随凌河车,他们开到通往回马镇这条路上,就被堵住。
这次完全出乎意料,他可没有打电话约凌河去风口浪尖地方约会。
凌河也是飞车而至,强行猛拐时车胎与粗糙路面咬出火星,几乎撞到严小刀车后保险杠。两车轻微刮下,又迅速调正位置距离。
两人抬头隔窗对视,都惊讶于对方反应迅速。
他们再次默契地并驾齐驱,霸道地占据这方向全部车道空间,在电光火石之间扭头对视。
严小刀无声地用眼神问:你怎来?你要干什去?
这条路水泄不通,攒动人头像股杂色潮水,翻涌着直连到天边。
民众连同他们粗陋民间武装,以及城乡结合部常见交通工具“狗骑兔子”,组成支铁骑大军,放眼看去黑压压片声势浩大。行进队伍途中不断加入更多人,那些以看热闹为名汇集而至“支流”,最终在公路上汇成条随时就要溢坝大河……
他们过不去,车辆停靠在路边引水渠旁边。
等在半路上宽子和几名兄弟截住他们:“大哥不能再往前走,太危险,会打起来,咱们快走吧!”
凌河根本不理会宽子劝阻,踩上自己车子后盖,上去竟然还嫌不够高,更上层楼跃上车顶,镇定地四下张望,寻觅他要找那个人。
凌河脸上掠过不可明言情绪,找不出更好理由解释自己出现在这个时间地点。
坑坑洼洼乡间破路把他俩颠得眼仁乱跳。在这种路上胆敢超速驾驶,车轮与底盘仿佛是以随时放飞或散架姿态做着最后番挣扎。两人脑容量在七摇八晃之间都不够用,也就顾不上互相打眼色费力地试探。凌河利用次错车机会,急不可待地超到前面,向着道路尽头黄土漫天人头攒动地方飞速驶去。
严小刀那时发觉,凌先生是不是对回马镇发生这桩意外事件,过分关心?
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床上床下爷们魅力无边,凌河忧心牵挂着准婆婆大人人身周全,路像个小媳妇似,乖巧地追随他北上,甚至不顾个人安危从铲车铁爪之下奋不顾身救人。现在严氏安然稳坐在别墅家中,驾车凌河面色严峻,争分夺秒,为什而来?
难不成凌河在他车底盘上装追踪定位器,跟他跟得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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