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宝山说:“你养母家房子被拆那件事,也找人去打听过。”
严小刀连忙说:“您事忙,就没想让您烦心。鸡毛蒜皮小事自己能处理。”
“这是小事?你养母也算是门亲戚,哪家小兔崽子敢在你头上拉屎拉尿拆你房子,就是拆门面!”戚宝山在门廊小灯光芒打照之下,面皮沉郁而严肃,“查过,中标这块地
戚宝山这人是真沉得住气,切吃喝休闲活动照常,跟前些日子吓疯那位游书记,性情是天壤之别。这让严小刀心怀戚戚,自己这位干爹真不是般人物。
戚爷左手持把略长柴刀,砍木桩子力气颇大,这动静剁得,像是心里憋着口气——不会是想要剁他这个不回家吃饭不孝儿子吧?
戚宝山余光扫,瞥见墙后面猫着小贼:“出来吧,躲谁啊?”
“干爹。”严小贼溜达出来,“回来啦。”
“嗯。”戚宝山继续砍柴,“晚上有应酬啊?”
上独行。”严小刀挨个儿捏过凌河每根手指,十分爱惜,垂下眼睫避开视线,“如果你以前受过某些伤害,无论怎样伤害,希望你能放下。”
凌河歪着头端详严小刀古怪表情,毫不浪漫地动手把他嘴巴也捏成鱼嘴,嘲笑他郑重其事:“知道你在想什,严先生,你跟薛队长样敏感多疑,胡思乱想还自以为扒出真相!”
严小刀被嘲,眼底红斑还没消退。
“不用担心,小刀。”凌河笑得强大而从容,“对任何伤害都无所畏惧,这世上已没有什人还能伤害到。”
这世上已没有什人还能伤害到。这话足以在严小刀心尖上拧出血。
严小贼就坡下驴:“啊。”
戚宝山冷笑:“应酬你那位情人吧?风水轮流转,他现在倒是安稳安全得很,和几个月之前初到临湾不可同日而语!”
严小贼调头转身就走:“干爹先把您做那碗手擀面吃。”
“行你,别在面前猫天狗天。”戚宝山也见惯干儿子蔫儿不唧心里藏事德性,勾勾手掌,“儿啊,你过来吧。”
严小刀赶忙又转回来,截他干爹手里那柄柴刀。他解开自己衬衫扣子,任劳任怨地帮戚宝山砍柴火。这大热天,砍十几下就冒出头热汗,胸口层汗珠。
能说出这样句话凌河,这路是已经嚼碎多少悲怆与艰辛?
……
严小刀和凌河在餐厅吃过晚饭,车内又抱会儿,在对方领口下面咬出吻痕,才不舍地分道扬镳。
他回到戚爷城里住处。他进门就瞧见客厅八仙桌上,用四方蚊帐罩子罩着大海碗打卤面,这才想起来。他狠狠弹脑门:哪个信口开河混账说晚上回来陪干爹吃饭来着?这回只能陪吃夜宵!
他顺着声音,蹑手蹑脚穿过后院门廊,乖巧地探头,戚宝山正坐在小马扎上,在门廊下面劈木柴呢。春夏季节砍下来木桩枝子,要储备起来,待到秋冬季节壁炉生火取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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