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头长发被树枝碎屑与泥土糊成个如假包换鸟窝,但身上滴血没有,骨头也没伤到。果然这姓凌又美又毒只妖,在阎王跟前面子最大,谁都不敢惹他。
严小刀搂过这团不忍直视“黄土鸟窝”,在旁人看不见角度亲口,心疼坏。
洁癖症逼得凌河浑身发痒,很酷地推开小刀:“太脏,别动。”
严总果然也亲嘴土,牙间填满土渣,这时无比想念糖葫芦味道。
拨开人缝钻进来毛致秀瞧眼,捂脸往后倒去:“凌总,可别把您这身好皮好肉嫁妆给毁!”
实实啃嘴。
严小刀颗高悬心“砰”地砸在横膈膜上,还是心疼:“凌河你先别动!”
他返身冲向挖掘机驾驶室,将那驾驶员从座位上拖出来,大骂句三字经。若不是顾及场面和身份,他想剐这厮层皮,人命关天啊如此胡作非为、为虎作伥。
严小刀自己坐上驾驶位。
凌河比他命更硬,恰好滚到个凹陷处,看眼珠子灵活程度似乎并未受伤。严小刀手心洇出层湿汗,操纵杆应当往上还是往下让他思考研判许久,不敢动手。他拿捏着微微抬操纵杆,提起那只能将活人挫骨扬灰钢筋铁臂!
凌河只用两道视线就把无处不在而且专门坑他毛仙姑拨边儿去。他抖抖头土屑,扶住跑上来抱住他严氏:“阿姨,您没事?”
“孩子你吓坏刚才多危险啊!刚才那铲子下去,还以为、以为、以为把你下半身腿给刨没!……阿姨吓得都掉眼泪……”严氏抹掉眼角纹路间真情迸发水光,乌黑眸子里真切地映着凌河身影,是真很疼爱,抱着用力揉揉她最稀罕这小帅哥。这是十里八乡她见过最英俊小伙子,万给铲伤哪个重要地方,可怎好?
“孩子,你腿……”严妈妈视线往下溜到凌河双结实挺拔长腿上,诧异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要口不择言,“这铲子下去,把你腿铲好?!”
单纯而善意人脑子不
严总从职高技校拿回来纸挖掘机驾驶执照,没有白学。任何技之长都能在人生某个重要场合被派上用场,并且发扬光大。
严家群小弟扶住严氏站在土坡上,那时全部愣住,动手帮忙都忘记,言不发地围观。口齿伶俐杨小弟与忠心耿耿宽子方才路都在集中火力讨伐大妖精,给他们老大狂泼冷水洗脑,姓凌狐狸精是蛇蝎心肠没安好心,在前面挖个坑正等着埋您呢……
严小刀迅速跳下驾驶室,再从土坑里把埋半凌河徒手刨出来,简直心惊肉跳。
凌先生周身裹层黄土,厚重土快要在这人身上结痂,裹成具颇为滑稽兵马俑——还是脸长得很俊兵马俑。严小刀低声夸句:“妆都不用化,直接拉到片场你就能演戏,怎没有导演找你?”
凌河自嘲道:“能演什?跟你合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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