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你认识哪个吗?”
陈瑾武断地驳回:“不认识也不想回忆!”
“你们这帮有钱公子哥真他妈够。”陈瑾突然爆发,喉结抖动着说道,“你又不是警察,你问这些是太闲吗?挖坟掘墓挖别人疮疤就是杀人不见血,能不能别到面前遍遍提醒陈魁安是爹,爹是个无恶不作臭名昭著杀人犯!”
“……”
“爹也是杀人犯。”
凌先生全程充当冷面大神级提款机,为两位学生仔在急诊外伤科付医药费,而严总就是位免费提供荤素各种品牌心灵鸡汤知心大哥。严小刀副俊朗面孔确实老幼通吃,眸子里总流露出种温存,对熟人生人皆是这样。他身上那份久历人世悲欢沧桑淡定范儿与阅历感,也很能现身说法让懵懂冲动年轻人服气,很容易博取旁人信任。
齐雁轩酒量不济,在急诊室吐,脸色发白地靠在男朋友肩上。
而陈瑾显然对姓凌先生心存忌惮,不愿以眼光直视,却愿意坐在严小刀身旁,不知不觉就肩挨上肩。这孩子长得不错,看肩膀位置高度和宽度,已经比得上严小刀。
陈瑾眉骨伤处贴着纱布,不卑不亢地昂着头,对严小刀道:“知道你们为啥来找,想找麻烦人多,不就因为陈魁安吗。
“他活着时候没让和妈过上天好日子,死都让家子不得安宁,逃哪都躲不开他。讨债,讨命,你们想抓讨什啊?
严小刀只沉默半秒钟,尽力用他最平和语气缓缓道出他压抑内心已有数月真话,令陈瑾都惊异地抬起眼来。
干爹可能也是个杀人犯,有些事情都明白,但不愿细想不愿深究令人不快真相。
不仅可能是个杀人犯,而且砍死就是荣正街这个混子陈九,劫财越货,劫走那笔恐怕令很多人都无法抗拒巨额诱惑。那笔钱原本可以属于你陈瑾,假若运气好话,今日腰缠万贯富甲方原本是你们陈家。没有千五百万哪怕有个五十万,也能
“没钱,也没妈,妈好多年前也死。她在荣正街挑扁担养活口饭吃,她生肿瘤倒在大街上没钱医治,根本没人管她死活,终于就病死。什都没,你们还想问什?
“对陈魁安没啥好说,听说他当年是被人砍死……砍得好!!”
个二十岁大男孩,在外人面前评价自己亲生父亲,直截当说“砍得好”,这份冷漠冷酷之下,定然埋藏着二十年来最深刻悲哀和心寒。陈瑾说完垂下眼,自己也难过地抖下。父亲这个角色原本应当顶天立地,支撑起个家,是小孩子心目中仰视偶像,但在陈瑾这里,就是每每让他抬不起头来、感到自卑和丢脸始作俑者。严小刀能理解这样情感。
严小刀关注地问:“你知不知道当年详情,你爸究竟被谁所害?是身边熟人吗?”
陈瑾漠然道:“他能有什熟人?狐朋狗友,赌桌上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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