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单纯清白童年时代,也早在十五年前那个血光冲天雨夜被毁得干二净。记忆中那些阴霾,或将牢牢缠住他,笼罩他生。
他在抽动着宣泄出来时,偶尔泄露出些口风,也不知齐雁轩那时听懂没有。
“就是个人渣,不是好人,也做不成好人。”
“小轩你知道什?是杀人犯儿子,你不会瞧得起……是那个杀人犯儿子……”
陈瑾那时眼眶也红,抱住几乎昏过去齐雁轩。
你们这些自幼父母双全出身优越学生,怎可能理解心里想什?你们都不会理解,你们没吃过那些鄙夷和白眼,你们没有经受过社会底层吃人夹缝中,含羞忍辱人不如狗生活。人和人从出身就是不平等,再怎样努力、再怎改名字都改不这条烂命。
付出快十年感情,也让齐雁轩此时进退两难心灰意冷:“是想考研留在本地,将来也能考上公务员。你却总想着离开这里,你离开咱俩将来怎办呢?”
“就是想要离开这里,早就想要离开,如果不是为你留下来,根本不会报考这所大学!”陈瑾那刻讲出真话,“天都不想在荣正街待下去,不想见那些人丑陋嫌弃面目,不想再看那些人对着和母亲脸上鄙夷地吐口水,老子受够你们这些人!”
那晚齐雁轩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陈瑾跟他大吵架之后竟然把他拖进他父母卧室……记忆中上回他俩大吵,还是高考前夕为报考哪所大学而发生激烈争执,陈瑾是嘴上强硬,最终竟然妥协,不情不愿地为他留在三江地。这让齐雁轩感到,陈瑾还是在乎他。
他感到自己失去控制地向深渊堕去,无法自拔无力解脱,饮鸩止渴越陷越深。这也像是命运种残酷循环,就快要转回到当年狭窄幽暗荣正街
齐雁轩完全无法理解,陈瑾为什喜欢在他父母床上做那件羞耻事?
双方体力和武力上毋庸置疑差距让陈瑾干起那件事毫无顾忌,任性地肆虐发泄着血管里往复冲突粘稠燥热血液。床头摆放着齐家父母与儿子合影,陈瑾故意将小轩脸掰过来,正对那幅合影相框,仿佛这样就能让齐家父母、让所有人欣赏到他此时杰作……
陈瑾心里清楚,他是在用那个人以前常用姿势,做着模样粗俗不堪行为,就像许多年前,他隔着破烂门板听着女人屈辱求饶声,遍又遍目睹那个恶人所做恶劣不堪事。他就是无法控制地在重复这切老路,尽管他并不想这样。
只有偶尔床上这般,bao虐变态生理发泄,才能掩盖他心口疮疤,才能暂时缓解掉他每每在网络和报纸上读到那令人耻辱千夫所指名字、每每在街头巷口听到关于十五年前陈年旧案人们指摘谈论每条蛛丝马迹,这些时刻他所遭受内心煎熬。
常年这样煎熬,早已让他不够宽阔强大心胸发生强烈质变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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