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又说:“男失踪之后,留下孤儿寡妇也怪可怜,他老婆挑扁担供养儿子,身体很差,没两年也得绝症病倒啦,后来应该是死掉。她儿子?没爹没娘肯定送去福利院!不知道哪家福利院俺又不关心!”
大婶嘴上讲着漠不关己悠悠往事,手上却用伪造证件每月按时领取那份原本属于蔡红英家寡母孤儿困难补助。什是人心?这就是世道人心。
能问出真材实料连同各种边角料,都抠哧差不多,临走时,严总抽出张钞票递给那中年女人:“以后别再去领那份死人补助,把民政局钱留给那些还艰难活着人吧!麻烦您今晚在这个巷口上,给那位可怜寡妇烧个纸钱火盆,成吗?谢谢您。”
大婶眼神诧异,咬着嘴角垂下眼皮,默默将钱接。
转过身去毛致秀低声埋怨:“严先生您竟然还给她钱?这可是肉包子打狗去不回!”
到这条街,住十八年,那死鬼家子可算死得早,陈九要不死俺们全都得搬家,简直鸡犬不宁!吃喝嫖赌他样样行,这没用男人就是赚钱养活家不成,挑扁担还不如他老婆勤快!”
“他老婆个苦命女人,也是活该不争气,几乎隔三五天被打回,打都打不跑你说她得有多贱?俺要是蔡红英,早就直接拿把菜刀拼命剁死那男人!”
“啥?十五年前那个案子?当时鬼知道是他做哩,俺又没有看到他抢银行,他抢银行又不会分给俺们多点钱!俺记得他当时回来过趟,给他老婆买些吃,大手大脚买几件挺贵新衣裳,还给他儿子付学期学杂费,这人胆子多大呦!”
“俺为啥记那样清楚?因为陈九从来都从他婆娘手里抢钱,他就没交过钱!然后这人就突然失踪啦,再也没回来。现在看来,就是发绝命财被人砍死回不来呗!”
“陈九那时就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混球,扁担他也不是天天挑起……哦,那家伙最后失踪前阵子,就是替人挑运衣服布匹。有外地人来俺们这条街,租开店面做生意,卖衣服鞋子啦……都是啥人?哎呦过去这多年,俺真记不清都是啥人!”
严小刀淡淡地说:“全凭她自己良心。
甚至未等凌河和毛致秀反应过来,严小刀面色遽然沉下去,仿佛是循着那大婶口供思路在隐秘地带快速扒拉出些蛛丝马迹,突然问道:“你说卖衣服鞋子外地生意人,其中有没有个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白面,戴眼镜,说话沙哑慢吞人,当时大约二十来岁?”
大婶拨弄着花盆里月季花骨朵:“实在不记得啦!”
凌河与毛致秀会心达意,齐齐盯严小刀眼。凌河于是从手机翻出张照片递给大婶:“他说就是这人,您见过吗?”
大婶仔细看半晌,摇摇头:“俺这脑子要是还能记得,俺就成妖精!”
快要成精大婶在烫发上别只大花发卡,这时臭美得扭下,逼得毛仙姑从胳膊上浮出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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