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廉那根很不硬朗脊梁骨猛地颤,这是他从未想过条出路。他小时前还惦记着亡命天涯,后半辈子享受维多利亚港湾豪宅游轮,哪舍得抛却富贵人生陷入牢狱呢。
“游书记,向调查组直接投案,或者现在去警局找鲍局长和薛队长自首,坦白从宽。
“向他们交代陈年旧案真相,告诉他们你同伙都是哪个,谁先自首,谁就立功减刑。你不既不是主谋也不是主刀,你只是从犯,你只要交代就是给自己镶道免死金牌。”凌河引领着游景廉思路陷入剧烈波动和挣扎,句句诱导和攻心。
游景廉神经质地摇头不情愿。堂堂个州官,将来竟然要剃成光头,穿着囚服,与群粗鄙不堪低贱囚犯沦为同类,这让习惯于每日吃斋拜佛品味高雅自命不凡不穿杭丝睡衣都睡不着觉州刺史大人,情何以堪啊。
“你在惧怕什?你在犹豫什?”凌河察言观色,侃侃而谈再压根稻草,“游大人,今天从这栋楼出去您已经没有退路。您发挥聪明才智想想,是怎知道你们这处密会地点?怎会知道本月初七你们四人团伙在这观潮别墅里见面!是谁给递送消息让在这里下手劫杀你们?是谁直在出卖你们?……就是你现在逡巡犹豫首鼠两端都不愿去揭发举报、
魂滋味。
凌河骂到这里顿下,也是日夜辗转反侧被某些回忆折磨得痛苦难捱,哑声道:“游大人能爬到今日高位,靠只是往上送钱?送钱恐怕都不够,你还送过人吧?你应当清楚自己当年昧着良心做孽,你毁多少人家孩子清白和生……”
游景廉被并不严词厉色两句话猛地敲中要害,血压极具飙升,面色忽而变红忽而转白。凌河手中杆长枪仿佛将他钉在原地动不动,实际是他自己内心防线彻底坍塌碎成片瓦砾。
凌河都知道。
当年燕都见过那个倾城绝色男孩,果然回来复仇。
怪不得这样对他穷追猛打,要置他全家于死地还害他儿子,因为他自己以前坑害过别人家儿子!所谓追究陈年旧案只是个借口和引子,凌河果然不是为恶徒陈九,甚至不是为凌煌,而是为,为……
“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又不是始作俑者!、罪不至死,是对社稷有功之臣!怎也算是临湾新区全城老百姓大恩人!那些外商投资项目都是拉来,那些钱都是生出来!那些赚钱金蛋都是下出来蛋!!……”
游景廉意识里最后根救命稻草,竟然是准备跟办案人员讨价还价、表功减刑。
这就是场审讯式心理攻防战。凌河怎会知道谁砍几刀、哪刀致命、究竟多少人受到牵连?他也知之甚少,不过是虚张声势,营造气氛借机“敲诈”口供。他暗暗地连蒙带猜,连唬带诈,游景廉身后两只壁灯都安装录音器,能诈出句是句。
凌河最终放轻步调,道出今日之局终极目:“游大人,您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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